“不像哈里的母亲那样竭力反对,当得知自己挚爱的犹太族儿子打算娶一个西萨克为妻,她气得简直要发疯了!”看到我困惑不解的神情他解释道,“这是意大利语对基督教姑娘不敬的称呼。”
我提了许多问题,然后假装漫不经心地样子插入一个福尔摩斯很关心的问题,“霍迪尼是不是出生在威斯康星州的阿普顿?”
只见他面露踌躇之色,措词谨慎地答道:“是的,他于1874年4 月6 日生于阿普顿。医生,要是你听到一些流言蜚语,请不要信以为真。”
随后我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吉布森先生,你是否准备撰写霍迪尼的文章。”
这个问题使他的情绪松弛下来。“哦,是的,哈里留给了我很多魔术秘诀,其中一些他已用过,还有许多是无人尝试过的新东西。两三年前他把秘诀交给我时一再嘱咐等他过世之后再发表。要知道他差不多比我年长25岁。他还曾建议,让我把这些东西编写成一套丛书,等时机成熟了再出版发行。他认为此举对我的写作有好处,而且还能使世人永远记住他的英名。天哪!我本打算再过二十年甚至三十年才动笔写第一册,可不曾想到第一册会来得如此之快。”
接下来我又随便地问道:“你怎样看待使霍迪尼被击致死的事件?”
这次吉布森没有显露出刚才回答霍迪尼出生日期时那种提防警惕戒备的神情,而是坦然地答道:“医生,没有什么不祥之兆。那个用拳击中他腹部的学生是个厚道人,当他上前询问哈里他能否出拳试试时,哈里却正埋首于阅读手上的信件,而根本没在意被问的是什么。至于随之引发的腹膜炎,唉……我不必多说了,医生,如果当时立即动手术也许能使他痊愈,可他固执己见不听劝阻,不愿中断演出,因而贻误了自己的病情。我想你们几年前见过他,是吗?”
福尔摩斯决定自己来回答这一问题。“是的,当时他怀疑玩招魂术者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而阿瑟柯南道尔爵士又轻易地上当受骗,于是他前来求助于我,希望我能揭穿这个骗局。”
“是玛丽亚和她的丈夫布莱克梭尼医生吗?他们这种人应当被揭露,还其真面目。”吉布森颇有见解地点头道,“她还假冒幽灵之声发出了几句恐吓,”他咯咯地笑着说,“我希望每当哈里呼唤极乐世界的向导时,我能施舍他一个美元!请相信我,这种说法只不过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而已。”
后来,他驱车把我们送回旅馆后就告辞了。我俩坐在休息厅里喝了些咖啡,又吃了些酒心巧克力。我用不满的口吻对福尔摩斯说:“亲爱的伙伴,你本应该把你的想法早点告诉我,以防别人问我们为何对霍迪尼这么感兴趣!”
听了我的话,福尔摩斯毫不介意地笑了。“你刚才回答得很出色呀,我就知道你能应付。谈谈你对吉布森的看法好吗?”
“我觉得这人不错,看上去很诚实,也很友好,乐于帮助我们。尽管我发现他回答霍迪尼的出生地及日期时,脸上流露出警觉的反应。”
“是的,我也注意到了。我想,他的这种反应是出自对霍迪尼的耿耿忠心;他很可能知道有人对这些公认的事实表示怀疑。他的反应及公文包里刻意写的几封信,使霍迪尼的出生地、出生日期问题更加扑朔迷离。话又说回来,这种事不在我的调查范围,除非与此案有关。所以暂不要向比阿特丽丝提及我们对此事的猜疑。”
实际上,我们还没来得及这样做。第二天比阿特丽丝霍迪尼邀请我们去她府上享用茶点,其间她问道:“你们觉得沃尔特吉布森这人怎么样?”
一他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年轻人,很乐意帮助我们。“我答道。
“他似乎对我们关注的谋杀一说感到不以为然。”福尔摩斯补充道。
“那只神秘的箱子里有什么东西?你们应当清楚我从没打开过它。你们干得很出色,它看上去就像没打开过一样。”
“最好让它保持原状直到正式开启的那年。”福尔摩斯说道,“亲爱的霍迪尼夫人,箱子里除了一些魔术师的秘诀和几件工艺品之外没其他东西。”
他把那几封信件的内容摘要递给了她,没有提及我们对霍迪尼出生日期的猜疑,但讲到了那根异乎寻常的金链及十字架饰物。
“哦,那也许是件魔术奖品,他总是被授予各种奖牌之类的东西,我装了满满一箱子。但我不明白格拉迪斯的信怎么会放在箱子里。”比阿特丽丝说道。当福尔摩斯对她描述十字架饰物及图案时,她显得有点不耐烦了。在我看来,她压根想不起金链这事。
“你们要做的是彻底地分析、调查,这样才能搞出点名堂。你们得明白,我渴望你们尽快澄清事实,这样我才能从阿米克保险公司领到那张数目可观的支票。”
福尔摩斯的回答使我大吃一惊。只听他说:“亲爱的夫人,我的想法与你完全一致,明天一早我将动身前往蒙特利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