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用对应的钥匙轻而易举地打开了箱子。又是一大笔钱,这次里面还有些珠宝和契约。这些东西格雷肖特带着感激之情全部收下了。
我很希望能够告诉读者,六个箱子的秘密都顺利地解开了。阿德威克和乌尔弗斯的那两只箱子的确是这样的,但埃克塞特的汤普森费了不少周折才找到箱子。他来到我们面前时,我真吃了一惊。这个从前的伦敦街头顽童的模样发生了很大变化。
现在他已经是三十岁的小伙子了,讲话轻声细语,稍带一点伦敦腔。他说:“福尔摩斯先生,你可让我大大忙活了一阵。你知道吗,拉斐特仅在一两周前才演出过的那家剧院已经拆掉,准备造电影院了。我很快找到了那几天他下榻的华丽宾馆,领班告诉我他看到过纽伯格(当然他叫不出这个名字)有一天下午带了一个像箱子一样的包裹坐上自己的梅塞德斯轿车出去了。经过几次打听,我找到了她下车的地方。
他下车后让司机先走了。我在那儿转来转去,最后发现他曾进过一家旅馆,那里的人还记得他。他们称他为怪里怪气的先生。一名服务员说:‘他趾高气扬地从前门进来,吃完饭后从厨房偷偷溜了出去。他带了一只方形包裹,可他给小费出手很大方!”’汤普林继续说道:“那地方周围有泥巴,显然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我看到带有古巴后跟的外国而靴留下的脚印。我跟着脚印来到了一幢破旧的房子附近,看到房子里有一家叫阿克米金融公司的办公室。它外面写着:‘提供贷款服务’。我走了进去,长话短说吧,那儿就有你要的箱子。我一提你的大名,那个衣衫破旧的家伙就把情形说了一遍,因此我知道这箱子肯定是纽伯格的。于是,我给米克罗夫特先生发了电报,他派了当地的一名警督过来,同意我把这箱子交给你。福尔摩斯先生,你哥哥还是那样劲头十足,嗯?”
福尔摩斯要给汤普森一些钱,但他不肯收。他说:“要不是先生你的话,我早就成了小偷或痞子。而现在我已经是赛马场的赌注经纪人了。”
我们同格雷肖特开了个协商会,他以及他们公司对我们找到了那些箱子和里面的东西当然十分高兴。我们把发现的情况告诉他后,他说:“从描述的情况看,再加上他带了一条大狗,你请人跟踪的显然就是舒尔茨。老迈尔鼻子很灵,跟大警犬差不多。”
福尔摩斯点点头。“没错,尽管我没告诉他关于铃和钥匙的事,但他也许对保险箱的事已略知一二。他对那些剧院比较熟悉,可能比我们当初想象的要精明。幸亏他没能抢在我们之先找到那些箱子。当然,有一个箱子还未找到——我相信这箱子就在萨默塞特郡的约维尔。”
我问道:“你那位女侦探进展如何?”
他回答说:“她来了几份电报,并寄来一份详细的报告,消息不太好。这倒不是因为她没花功夫。舒尔茨如果还未到约维尔的话,肯定也已经在路上了。华生,游戏开始了!”
我们在约维尔火车站叫了一辆破旧的出租车,开往伊维特海伦夫人的办公室。
因为我从未来过维约尔,所以一路上我兴致勃勃地东张西望。这位女士长得并不漂亮,但打扮得很时髦,年龄或许有三十三岁。从她讲话口音中依稀可以听出她出生在法国。
她说:“福尔摩斯先生,尽管我对纽伯格上演的剧院和住过的旅馆进行了大量的调查,但对他可能在哪儿开账户或保险箱放在哪儿,还是没有任何线索。不过,我看到了——甚至还跟踪了你们所说的那个带着狗的黑高个男子。我从中发现了一点,就是他的兴趣有点怪异。”
福尔摩斯两眼放光。“怪异,怎么个怪异法?”
她说:“嗅,跟踪他时,我总是化装成不同模样。我注意到,他不是拿着就是夹着一本不同的神秘学方面的书。还有一次,我看到他坐在公园的长凳上,用线吊着一根针在做试验,好像在占卜什么东西。”
福尔摩斯说道:“他可能从打探到的情况中发现了什么线索。假如我们弄到它的话,肯定对我们大有好处。”歇洛克福尔摩斯考虑到海伦夫人在场,猛吸了几口雪茄,就把烟斗搁到一边去了。最后,他说:“我有个怪主意。舒尔茨对超自然的力量非常感兴趣。我们为什么不装扮成能远视千里的占卜大师把他引上钧?也许我们能把他知道的情况给套出来。”
海伦夫人拍手道:“好极了。他住的房子附近有几家宝店铺。”我看得出来,这个主意使他们陶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