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旁禁不住插嘴道:“那也费不了你多大事啊!”
“华生,这话不该你说!”
我悻悻地嘟哝着,这时,戈尔丁先生眼睛一亮,想出一个好主意。
“福尔摩斯先生,华生医生,你们可以来作我的帮手,但要换上剧团杂工的衣服华生医生要刮掉胡子;福尔摩斯先生要戴上假胡子!”
我心疼地摸了摸这些心爱的胡子,要知道这是从我学生时代留起的,一直伴随我到现在,可福尔摩斯先生点头同意了。
“好主意,戈尔丁,但我们要不要排演一下?”
“邀请演出就在这个周末,看来是没有时间了。这是一次家庭聚会式的演出,一般我不会住在那里,而且我在这里预定的表演要到礼拜六才结束,所以,还要在这里呆上一两天。上次没办法我只好乘特快列车赶到那里,当天夜里还得乘汽车返回。尽管这样,还是误了一场表演,但是剧团经理非常高兴能把我当作宫廷魔术师来作广告,他也不在乎这些。你们不用排演,我给你们换上阿拉伯服装,你们用盘子端送一下东西即可。我可以让你们在表演中少露面,甭害怕!”
回到贝克大街,夜已很深了,我们坐在炉火旁,福尔摩斯先生叼着烟斗和我继续谈论着我们将要扮演的新角色,风箱吹起的余火送来阵阵暖意。
我有些担心:“你认为国王陛下会不会看穿我们的伪装,认出我们呢?毕竟他见过我们俩儿。”
“噢,这个你不用担心。国王陛下的近视眼是出了名的,再说,他每天要接见的人比我们每月接待的还要多!这个问题倒好说。至于我们能不能发现重要线索,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欠了欠身,摇铃叫哈德逊太太过来,想让她送上点火腿三明治或者冷肉什么的,她的厨房从来不缺这些东西。然后我们继续认真地讨论霍勒斯。戈尔丁的问题。
过了好大一会儿,我们才意识到哈德逊太太一直没有反应。我不耐心地耸了耸肩,又拉了一下摇铃。
又过了三分钟,福尔摩斯也觉察出有些异常:“这可怪了,华生,我耳朵非常好,你一拉动摇铃我就听到了铃响,我知道哈德逊太太平时都是在家的;而且,哈德逊已经从旅馆回来了。因为我听到了他的钥匙响和脚步声。而且,比利也肯定在楼下,那就奇怪了。你是不是在哪些方面不注意,让可怜的老太太生气了?”
“绝对没有!”
我对这位善良的老太太一向都是尊敬有加的,她也确实值得尊敬,对福尔摩斯先生这样妄断猜测,我非常生气。实际上,如果老太太有什么反常的话,我倒想问问是不是福尔摩斯先生有什么失礼之处。
没等我说话,他先开口了:“老伙计,你还真当真了,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嘛。
我这里给你道歉了。哦,对了,你帮个忙到楼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别不是出了什么乱子吧。”
我嘟哝着站起来,可心里在暗暗地责备自己,人家本来并无意指责我,我却容不得半点批评。福尔摩斯先生不但没有计较,而且还很快向我道了歉,我怎么能够这样?这件小事当然应当由我去看一下。
来到楼下我先咳嗽了一下,然后敲了敲半开的房门。见没有动静,便推门而人。
室内的情景让我的心一下子沉重起来。
那位善良的老太太坐在桌子旁,双手抱头;另一旁坐着哈德逊,涨红的脸上满是疑惑,好像刚酗过酒。比利也坐在旁边,尽管面对奶油蛋糕的诱惑,但也显得比平时安静、懂事。等我一进门,比利再也坐不住了。
“华生医生,快来帮帮我们吧,我们家遇上难事儿了!”
我一下子懵住了,不明白这孩子的话;也不明白哈德逊怎么了——他颤巍巍地站起来。
究竟出了什么事使得一家三个人都有些反常,我只好听老太太怎么说。
“华生医生,好久不见你下来了!”
她也有些摇晃地站起来,但原因跟他丈夫不大一样,脸颊上的泪痕把涂在面上的脂粉染成一道道的细流,我看得出刚才她还在抽泣。
“晤,医生,请你原谅哈德逊和比利冒冒失失的,我们家遇上了点儿麻烦事。
你要我做点什么吗?”
“哈德逊太太,我刚才摇铃,想让你弄些三明治。如果你有什么事的话,就不麻烦你了……”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
她很快镇定了下来:“你摇过铃了?我们光在想自己的事情,根本没有听到,非常抱歉。我现在马上去做一大盘三明治,足够你和福尔摩斯先生用的。我还有一大块冷牛腿肉,正好是你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