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既不是女式的也不是男式的,福尔摩斯先生。很可能由一个男人带来的,没准是个园丁?”
“一个园丁会穿女人的6 码靴子?”
虽然女靴的尺码是我告诉他的,但对此我却说不出什么。我只有在一旁瞧着他拿起伞的份儿,显然,这是一把雨伞而不是太阳伞。
他把伞举起来问道:“华生从它的整体外观和形状上看,你能说出些什么?”
“这把伞是收拢着的,而且收得一丝不苟,所以,我猜想伞的主人肯定有整洁的习惯。”
福尔摩斯仔细察看了一下伞,然后说道:“这伞是假的,虽然它收拢着,但靠近金属箍的地方同靠近顶端的地方的宽度差不多。仔细看一下,你就会发现从黑丝绸做的伞面上看不出伞骨的形状来。再看一下伞的顶部,竟然看不出伞骨的顶端。
按照一般的常理,伞骨的顶端会看得十分清楚而且用金属包裹着。这里顶端却用一圈黑色松紧带固定着,乍看起来,确实像一把收起来的伞,而且是把非常结实的伞。”
我也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他说得没错。
“可为什么要弄一把假伞,放在这儿呢?”我有点疑惑不解。
“我敢打赌,戈尔丁先生也曾有过这样一把伞,但我怀疑这把伞不是他的。
至于用意嘛,我想它是用来隐藏什么东酉的。“福尔摩斯笑了起来。
“你是说像一把内藏刀剑的手杖?”
“一点不错!至于这里面藏着什么东西,我给你三次机会,猜一下这里面究竟藏着什么东西。”
“你的意思是那幅丢失的名画?”
“肯定是这样。华生,麻烦你提一下灯笼,让我来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福尔摩斯松开丝绸伞面,让它向顶端的金属箍展开,里面露出一卷用帆布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来。展开帆布,逐渐露出了里面的东西——毫无疑问,这正是那幅曾挂在桑德瑞汉姆宫音乐室里的名画真迹!福尔摩斯取出放大镜,仔细地鉴别了一下上面的印章。
“几乎可以肯定地说,这就是那幅丢失的伦布兰特名画。你看这把假伞,中间的金属柱非常细,而且比正常的尺寸略长一些,这就是为了隐藏这幅画设计的。盗画的案犯肯定是用这一方法把画弄到这里来的。将真画从画框上割下来,然后把赝品装上去。你看一下画的边沿,都是新割的,使用的很可能是一把锋利的刀子而不是折叠剃刀。”你再看一下,割痕是连续的,如果是剃刀,割痕肯定是一段一段地连接起来的。“
名画的失而复得使我兴奋地都没兴趣再听他讲述了。
“你马上把它送还给国王?”我忍不住问道。
“绝对不会,不过,我们要把这把伞和那幅画带回桑德瑞汉姆宫,并把它们藏起来。”他精明地答道。
“要不要告诉莱斯特雷德警官呢?”
“明天再说吧。让他美美地睡一觉,让每个人——不管是那些无辜的,还是那个盗贼——都好好睡一觉,这个案子暂时不要声张。”
尽管满腹心事,也不管明天会多么让人兴奋,我总能够像福尔摩斯所说的那样安安稳稳地睡上一觉。我确实很快睡着了,醒来后精神特别好,只是去吃早饭晚了“些。
毫无疑问,如果那些贵宾们也没准时到餐厅用餐的话,那沃尔辛厄姆先生也就不会计较我的迟到了。此刻他伸出手指冲我摇了摇,表示不满,然后说道:“琼尼斯先生,我只能给你些面包、奶酪——别的都已经收走了。哦,对了,你们的老板想跟你们谈谈,我已经通知史密斯先生,他已去东厢房了,他让我也转告你一声。”
一个仆人把我带到东厢房的一个小房间里,戈尔丁和福尔摩斯已坐在桌旁。福尔摩斯又恢复了史密斯的打扮。不管愿意不愿意,既然胡子已经没了,我只好继续扮演琼尼斯。唇上没了胡须,我总感到缺了点儿什么。在军队里,如果一个军官没有胡须,简直是不可想像的。因为在那时,如果脸刮得干干净净,别人就会认为你还嫩,没见过世面,在这种议论下,你就会成为孤家寡人,没人答理你,这可是每个绅士都极不愿意面对的事情。
霍勒斯。戈尔丁正在揉搓他那双肥胖的手,红通通的脸上堆满了笑。见我来了,他朝我笑了笑,待领路的仆人离去后,才开始说话:“华生医生,(叫我名字时,他的发音总是有些走调)福尔摩斯先生已经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我了!这下,我可以轻装上阵了,是不是?”毫无疑问,他的意思是他现在已经“清白”了。
案子出现转机,我也非常高兴,原想在他面前表表功,但总不好意思。
接着,戈尔丁透露了一个惊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