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医生,前几天我还唠叨他把房间弄得一团糟,可现在如果他在这儿,他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唉,直到失去一个人的时候,才记起他的种种好处,也想起自己种种愧对他的地方。最近这些日子,我还老向福尔摩斯先生诉苦,其实,同福尔摩斯失踪相比,自己的房子被王室收回去根本算不了什么!”
尽管莱斯特雷德对福尔摩斯的神秘失踪非常专注,他对22回号的命运也非常同情。
“有点儿不对劲儿,这个地方怎么有点儿像个社会公共机构什么的,我倒不是说它是个医院或收容所。只是你和福尔摩斯先生,还有那个哈德逊太太住到这里有点让人不可思议。”
老太太用手帕抹了抹眼睛,说要去厨房给我们弄杯咖啡,然后自己到一边忙活去了。她一离开,莱斯特雷德重新开始了刚才的话题:“医生,你觉得这个老太太能再找到房子租给你们吗?”
‘“她会得到一笔赔偿金。但根据我的经验,这笔赔偿金不足以抵偿她的损失。”
我答道。
“福尔摩斯是怎么看这个问题的?”
“很难说,这个问题同戈尔丁的问题完全不同。你也知道他是个真心诚意的人,”
我敢保证,他肯定会竭尽全力帮助哈德逊太太,等他回来后——“说到”等他回来“时,我把话收住了。
我从皮夹中取出信封,小心翼翼地把采集到的植物碎片倒在一张白纸上,然后用福尔摩斯的放大镜观察了几分钟。希望有所收获。
结果非常令人沮丧,我痛苦地转过身,对莱斯特雷德抱怨道:“这些年来,我一直帮助福尔摩斯破案,还经常和他比试推理的本事。按理说,我总该学会一点他的推理方法,特别是在他最需要我帮助的时候,应该能够发现一些线索吧!”
莱斯特雷德也愁眉苦脸地点点头,说出了同样的看法:“尽管我从来没在他面前承认过,但实际上我已经清楚地意识到,在侦破案子的技巧方面他胜我一筹。如果福尔摩斯和我一起合作,我们就会组成一对最佳搭档,因为我有耐心做那些事务性的工作,就是你们所说的侦探工作中受累、跑腿的活儿。福尔摩斯出点子;我可以出力气。至于你嘛,你通达事理、擅长交际。我和福尔摩斯一起合作的时候,如果没有你的介入,我们准得吵起来,幸亏有你在,这种事情还从没有发生过。”
正说到这儿,哈德逊太太端着一只托盘,上面摆着一壶热咖啡,两只杯子,一只奶罐子,和一只糖碗,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她把这些东西放在桌上,桌子不够大,我只好把放有碎叶片的那张纸向旁边挪一挪。
她厌恶地看了一眼这些东西:一天啦,医生。你从哪儿弄来这些东酉的?不是你扫出来的吧?今天上午,我用扫帚、簸箕和刷子已把这个房间彻底打扫干净了。
昨天晚上我去了一次墓地,给我姐姐的墓上放了一束花,昨天是她的生日。大概是我的裙子粘上了这些东西。“
我突然被她的话弄懵了,但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好奇地问:“哈德逊太太,你的意思是墓地里有这样的碎片?”
她提高嗓门叫道:“当然。医生!这是墓石上长出来的东西。我猜想是一种苦薛,但只要一碰它,它就会脱落下来,变干枯。”
莱斯特雷德插进来,问道:“哈德逊太太,请你说得清楚些。你是不是说一看到这些碎片,你就想起了墓石上脱落下来的东西。
“是啊,警官先生。墓地里这种东西多的是。”
莱斯特雷德和我听后惊骇不已,我们不约而同地感到哈德逊太太提醒了我们什么。当然,我们没必要把事情明明白白地说出来。哈德逊太大的话无疑使我们想到福尔摩斯可能曾被押到墓园藏起来,但是死是活还不清楚。于是,我先开口问道:
“莱斯特雷德,桑德瑞汉姆宫附近有墓地吗?”
“有好几个呢。各个村子的教堂里都有。”
“那我们马上就去彻底搜查它们!”
“对,就这样办!”
就这样,我们刚回到贝克大街就离开了。临行前,我告诉哈德逊太太。我们要到桑德瑞汉姆宫去了,并把她好好地安慰了一番。
“哈德逊太太,关于福尔摩斯先生的下落,现在有了一些线索,你应该高兴才对。如果我们找到了他——我们相信会找到他的,那得感谢你,因为是你提醒了我们,这些常识帮了我们大忙。”
五、福尔摩斯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