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皇帝陛下接见完毕!”
他们明确表示希望我们离开,于是,我们离开了早已搜查过的游艇,钻进皇家汽车,掉头往回开,晚上停在哈特福得附近的一家汽车旅馆。莱斯特雷德和我一致认为既然一下子解决不了问题,不如先让皇家汽车先回去,我们乘早班火车回伦敦,也许在那里可能会有更多的作为。
同其他小旅店的老板一样。怀特哈特旅店的店主也是个挺招人喜欢的家伙。尽管已经很晚了,他还是为我们端来了诱人的羊肉饼。
他一边伺候着我们,一边说道:“凭我的经验,我一眼就能看出你们两位先生只是中途停留一下。今天早些时候这里来了几个家伙,说要给他们的主人弄点儿吃的,说什么他不愿下车。那个家伙肯定是个外国人,我给他们弄了些啤酒、香肠。
面包、奶酪和一些盐卤食品。即使他不下车到我店里来。也足够他吃的了。”
他的一番话引起了我的注意,于是问道:“他们一共几个人?”
“让我算算,一个老爷和他的太太,如果可以这样称呼的话,这就是两个了;再加上一个女佣;还有一个马车夫和车夫助手,这就是五个了;另外还有两个粗鲁的仆人,总共是七个人。”
莱斯特雷德和我交换了一下眼色。
然后。莱斯特雷德问道:“他们没说要去哪里吗?”
“哦,说了,大概是去南安普敦。他们选了一条最好走的路。”
店老板走开又去取家酿的啤酒,我和莱斯特雷德谈起了这位老板刚才提到的一些线索。
“莱斯特雷德,你是怎么看的,他刚才提到的显然是德皇一伙人啊。”
“没错。这里我们没派人进行监视。不过,我们没准儿会在这里有所发现。如果福尔摩斯先生在这里的话。那么,下一步他会怎么办呢?”
“他肯定要询问店里其他做事的人。”
“既然如此,我们就先从酒吧间的女招待开始吧。”
我们离开桌子,坐到酒吧柜台前的凳子上。漂亮的女招待忙过来服务,我们漫不经心地引出了关于那些德国人的话题。
“他们很傲慢,来的时候看上去非常邋遢。后来,他们去洗了个澡,收拾了一下,再回来时看起来好多了。他们离开后,我不得不把房间重新打扫了一遍,地板上到处都是从他们的夹克上掉下来的树叶什么的。”
莱斯特雷德和我交换了一下眼色,我注意到他皱了一下眉头。等吧女到另一边去忙的时候,他不解地问道:“这就怪了,医生,德皇的那帮随从怎么会弄成如此邋遢的样子。我记得很清楚,他们离开桑德瑞汉姆宫时,全都一尘不染!”
“这倒是,但我实在想不出到底路上发生了什么,会弄了一身树叶!”
“浴室的地板已经打扫过了,但也许里面会有一把能让我们发现一些蛛丝马迹的刷子。”
于是,我们决定轮流,而不是一起去察看那间浴室,等回来以后,再交流发现的结果。这样,会显得随便些,不会引起店里人的注意。我决定先去看看,于是,非常随便地站了起来,说要去一下卫生间。
卫生间里并没有什么,我疾步走到水龙头和水槽的地方。那里有一面镜子,下面有一个摆放着各种各样的衣服刷子的架子。我拿起一把仔细地观察,发现上面有一些植物的残余东西,但很少。第二把刷子上有了更多的发现。我从衣袋里掏出两只信封,将这些植物碎片抖落在信封上,然后再倒进另外一只信封中。地板倒是非常干净,同我想像的完全一样。既然再也找不出其他感兴趣的东西,我迅速返回酒吧柜台。
莱斯特雷德用探询的目光望着我,我朝他点点头,意思是“有所发现”。接着他站起来朝浴室走去。
莱斯特雷德走后,吧女开始对他品头论足起来:“你的朋友个头倒是挺高的,但他应该穿件颜色更亮些的衣服,他现在穿的这身深色衣帽,看起来特别像个警察。”
警官回来后,耸耸肩,表示没有发现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过了一会儿,当只剩下了我们两人时,他从信封中取出一些植物碎片给我看,这些同我藏在皮夹子里的那些东西非常相似。
“你对这些东西是怎么看的,医生先生?”
“这些东西看起来特别像一些干苔藓,如同有生命的小植物。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些半截的草什么的,可能是他们从别的什么地方弄来的。”
第二天上午,我们乘火车到达维多利亚,又从那里乘计程车回到贝克大街。我认为国在贝克大街也不会发现什么线索,但他仍然坚持要同我一起去那里看看。
我们在屋里踱来踱去,翻翻福尔摩斯的相册,拨弄一下他曾用过的烟斗,仿佛这些东西能使我们重新见到大侦探。哈德逊太太忙进忙出地,可心里老是在发慌,担心她这位大名鼎鼎的房客会不会出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