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怎么。出了什么事了吗;先生?”
“没什么。德国皇帝的侍卫在哪里?‘”
“一大早他们同德国皇帝和皇后就一起走了。我感觉他们走得很突然,但医生先生,据说,德皇和爱德华国王有些……”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不适合谈这种话题,便没再说下去。
听到这里,我提出要面见国王,有要事相告。随从们忙开了,也顾不得繁琐的礼节,把我带到国王的床前。他还在床上,但已坐起,面前放着盛有早餐的盘子。
“华生!怎么啦?拉把椅子坐下,别太拘礼了。要不,顺便吃些早点?”
爱德华国王还是像平时那样直爽、热忱、让人喜欢。我说已经吃过早饭了,只是不放心福尔摩斯。听到这话,国王立刻也变得忧心忡忡起来。他叫人取来了晨衣,从床上下来,在仆人的帮助下,穿上王袍。几分钟之内,他就发出命令,下面立刻乱哄哄地忙了起来:派士兵搜查附近的地方,让仆人查看房间,并给南安普敦发出了电报,因为德皇一行将在那里登上一艘德国皇家游艇。
“如果真是被绑架了,我们的海军就会把问题解决了!同时我们必须搜查每一个角落,我会派警卫骑马去追德皇一行,以防他们在到达南安普敦之前遭到劫持。
哦,另外,我们必须通知莱斯特雷德。他已经走了,还以为事情已经完了呢?”
莱斯特雷德到了,对这个昨天还让他难堪的人,他表现得出乎意料地关切。但据我所知,对福尔摩斯,无论是作为一个普通人,还是一个侦探,他一向是非常敬仰的,只不过他非常不愿表白罢了。
“医生,我们两个再到四周去看一看,以防有疏漏的地方。另外,我给伦敦方面打个电报,弄清楚他是否会在贝克大街。”莱斯特雷德对我说道。
我认为这不大可能。福尔摩斯尽管看上去比较随便。但没有我同行,他不大可能会回到贝克大街。我还是向莱斯特雷德警官道了谢,有他的支持,我当然十分高兴。
我和莱斯特雷德警官先对房子进行了彻底地搜查,特别注意不要忽略了密室和壁龛。莱斯特雷德还时不时地吹吹警哨,听听有什么反应。最后,我们确信他确实没被囚禁或藏在屋内,然后开始搜查外面,并不断地鸣哨。周围非常开阔,只能留给士兵们去完成这项工作,他们像赶树丛猎物的猎人一样呈扇形展开。
戈尔丁必须回戏院,所以,坐上一辆皇家戴尔姆汽车,回伦敦去了。临行前,他答应会同我保持密切的联系。稍后,我们再一次向国王求助,他表示非常乐于帮助。
我问国王陛下,他的骑兵是否已经追上了德国皇帝一行,国王点了点头,答道:“他们在温彻斯特截住了德国皇帝一行。在这之前我曾给沿途他们必经的各市镇发出了电报,但回电没提供什么情况。”
他继续笑着说道。“如果威利他们一行被截住,他一定会气急败坏的。”
“他会不会从另外一条路线把福尔摩斯送回国去,会不会已劫持在游艇上呢?”
我问道。
“不会的,除非在别处另有伏兵,”国王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不过,我会把你送到南安普敦,这样,你就弄清楚了他有没有在游艇上。我的私人汽车在十分钟之内就会把你送走。”
我和莱斯特雷德乘上一辆劳斯莱斯汽车,只用了极短的时间就抵达了南安普敦,我估计直达的特快火车也没有它快。还好,我们赶在德皇一行之前到达了南安普敦。
当地的海军已经把游艇认真地搜查过了,可我们还是又搜查了一遍。伦布兰特名画盗窃案已经使他们丢尽了脸面,这时德国皇帝和皇后虽然怒不可遏,但还不得不予以合作。我和莱斯特雷德见到德皇,真没有想到他竟然有这样肥胖臃肿,相形之下,更突出了他残疾的短左臂。
德皇朝我们怒吼道:“警官、医生先生,你们对我含沙射影的攻击和跟踪是对我的侮辱!诬告我偷窃国王的伦布兰特名画就已经够了,干吗还要诬陷我绑架你们那个愚蠢的侦探?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我看没必要再惹他发怒,于是冷静地答道:“陛下,我们只是想弄清楚福尔摩斯到底出了什么事。”
常言道,一句温心话化去三年心头恨,德皇也是一样,他听我这样一说,怒气消去了大半。
“医生先生,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芥蒂,我们两国之间的这件不愉快的事情虽然会对某些人产生影响,但我希望不要影响到你们——我那愚蠢的表兄弟将会为此付出——”
我立刻跳了起来:“你在说我们的国王陛下,我决不允许你对我们的国王如此放肆无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