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除了这几个人之外,必定有外人打开过。间谍连保险柜都盯上了!”海德边思索边发表见解。
“我不明白,威廉计划着手以后,政府为什么一直要那么保氏这可不象我国惯常的做法。从前,发射人造卫星、进行核试验、宇航员出征和返回等重大事件,都是召集新闻界人士广为宣传。惟独我们的威廉计划,却一概不准透露只言片语。”
诲德好象强抑牙痛似地用双手撑托着两腮。
“可是,《世界论坛报》这则消息却把我们的计划捅出去了。这条不起眼的小新闻把我们出卖了。我觉得这是对我们的侮辱。只要稍不留意,就让它蒙混过去了。”
“这条消息是为某个特定人物写的。毋容置疑,这家伙正在读着它呐!”布利古斯激愤地补充说,“就连你寄出的信,也装进了这家伙的口袋里!”
“这家伙究竟是谁?能够取走那封密信的人,除了国务卿、国务院办公室主任以及您的两个秘书之外,再没有任何人了!”
“我哪?”布利古斯面带不悦地提醒说。
“您别开玩笑了。即使您打算取走我们的设计图,那也是绝对办不到的。因为只有我才有打开保险壁柜的钥匙。如有必要,我打开给您瞧瞧。”
说着,诲德转身走到嵌在墙壁里的保险柜前,连用三把钥匙,然后拉开了铁门。
“设计图纸全都放在里面。”海德指着一捆图纸介绍说。突然,他神色大变,声音也颤抖了:“这不可能……编号顺序完全搞乱了。四号图纸放到了九号图纸上面——昨天傍晚分明是按次序收入保险柜的,可是……”
布利古斯惊惶地说:“说不定什么时候有人钻了进来,慌慌张张地拍了照片。”
“那……那么设计图全被偷拍了……”
“是啊,可见克格勃不仅盯住了我一个,还有你,海德老兄呢!”
“我愿意承担责任,准备接受CIA以及其它任何方面的审查。”
布利古斯摆手止住海德的表白,说:“没有必要。不过,此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我返回华盛领,会通知CIA采取适当措施。他们能去华盛顿,当然也会来这里。我们就会弄清楚,他们为什么对威廉计划如此痴心。”
二、AE三号间谍
在十字路口,AE三号间谍混迹在等待绿灯的人群中。他口嚼胶姆糖,戴着眼镜。装束也好,言谈也好,无论从哪方面看,他都象一个无可挑剔的普通美国人。
不过,实际上他出生于列宁格勒,是个曾在莫斯科受过训练的间谍。他的真名叫格里高利理恰绍夫,六年前化名为德比特琼森,以摄影师的冒牌身份,潜入美国某海滨城市。
AE三号把各种情报制成缩微胶卷,藏进一枚特制的伪装银币里,然后递送给上司机构。他只认得接收银币者的模样,却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他们都是按照上峰的指令行动的。双方在电话里用联络暗号接上头,然后约定在街角或酒店会面。交接银币的动作异常迅速、诡秘,不论多么敏锐的人,也难以察觉有什么异常。
可是今天的会面却没能按照常规进行。
依照以往的规矩,AE三号总是买一份《世界论坛报》夹到腋下,然后掏出两枚银币,一枚用来付报纸钱,而另一枚——装有缩微胶卷的银币,仿佛不小心似地掉落在地。这时“碰巧”有个“热心人”路过,就拾起他“无意”掉落的银币,以娴熟的手法,把掌内事先准备好的银币交还给AE三号。AE三号装作施礼道谢。这过程前后只不过用五秒钟就足够了。
今天AE三号准时横穿马路,径向报摊走去。他腕上的精密手表已指向二点十五分。遵照约定的时刻,AE三号把手伸向《世界论坛报》,这时正好有个行人走近。AE三号一边倾听脚步声,一边取出两枚银币,其中一枚掉到路上,那个行人弯腰拾起,随即交还失主。
然而,AE三号对这个人竟素不相识,面孔非常陌生。
AE三号吃了一惊,结结巴巴地道了个谢,把银币塞进钱包,就离开了报摊。尽管他内心极不平静,外表却装得若无其事。这次的情报递送遭受失败,都怪那可恶的行人比接头者抢先拾起了银币。
可是,AE三号突然想起:难道那个行人当真偶然路过吗?说不定他还是CIA的人呢?果真如此,那就不是同伙动作迟缓的问题;也许他早就被捕,招供了今天接头的详情……
AE三号强作镇静,打开报纸佯装看报,目光却偷偷地睨视着邻近的行人。可是,无论同伙的身影,还是那拾银币的家伙,都影踪全无,不知去向了。
就在这时,他发现有一个男人站在十步开外的人行道边上,正注视着这里。如果被他盯住,那可太不高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