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巴林闷闷不乐地望着佩拜尔说:“我讲的并不是这个意思,还是先歇一会吧?怎么样?后面的检验,将把我们大家拖得疲惫不堪。我有一个妙计,午后再告诉你们。到时把娜塔莎交给我好了。”
“现在不能告诉我吗?”
佩舜[shùn]尔恳求着,可卡巴林却连连摇头拒绝:“还不到透露的时候,况且眼下已经疲乏过度。总之,午后我会让娜塔莎恢复生机给诸位看看。”
“假如在你施展绝技之前我们无法亲自寻到故障,那倒要领教您的本事了。”
杰尔马科夫望着娜塔莎,没有理睬卡巴林。
“好吧,祝你成功。”
卡巴林郁郁寡欢地说了一句,离开了屋子。
佩拜尔正想叫住卡巴林,娜塔莎身上的运动装置开关恰好打开了,他的注意力也随即被吸引过去。
佩拜尔宛如一个尽职的护土,抡在众人前头小心联翼地领着娜塔莎,拉开走廊里的一道道门,来到X光室,又帮助大家把娜塔莎引到X光机前。
过了一会,娜塔莎的体内装置开始在透视屏上映现出来。
杰尔马科夫犹如外科医生那样精细地审视了娜塔莎的各部分装置。透视屏从娜塔莎的腰身下部逐渐上移到脖颈处。娜塔莎的颈和头在屏幕上出现了。
“卡巴林在这里就好啦!”杰尔马科夫抱怨说,“四只眼睛总比两只眼看得清楚。思维装置是我与他合力制造的。没法请他回来吗,佩拜尔?”
“无能为力啊。”佩拜尔解释说,“他说自己累了,怎么能阻止他回去休息呢?何况他又许诺说,午后一定修复给我们看。你悄瞧,简直抓不住他的纰漏。X光透视当真徒劳吗?”
他在晦暗的角落里找到一把椅子,刚要坐下,杰尔马科夫喊了起来:“那是什么?那根细线不是导线吗?都看见了吧?从后脑勺一直通到脖子正中间,连在电脑能源导线上的那根!把娜塔莎侧过身来。必须仔细检查一下。再往左一点,嗯,好——”
过了几秒钟,杰尔马科夫尖叫着:“快给我把灯打开!”
有人打开了灯为杰尔马科夫照明。只见他象被谁揍了一顿似的,气鼓鼓地环视了一下四周,接着便从白工作服的胸袋里掏出一把小巧的钳子。
“发现了什么,杰尔马科夫?”佩拜尔不安地问。
“伊如我没弄错的话 即刻就能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了。”
杰用马科夫绕到娜塔莎背后说。随后,他把钳子压到娜塔莎脖子下部,好象试着要钳住什么东西。
杰尔马科夫手里的铁钳连续滑脱三次,发出轻微的碰击声。第四次成功了。他紧闭嘴唇,竭尽全力向外拔出一根钢针。然后夹着这根针,一边让大家轮番察看,一边解释说:“原因就在这儿。这根针妨碍电流通向脑部。由于这缘故,娜塔莎既看不见东西,又说不出话来。”
佩拜尔简直象尊石像似地僵立在原处。过了一会,他才蹙紧眉头,声音沙哑地问:“这是惟搞的鬼,杰尔马科夫?”
斯瓦洛夫答腔说:“这事一目了然。对吗,诸位。”
“不要轻率断言!”杰尔马科夫对大家说,“在这里有个好证人。恐怕娜塔莎会告诉我们,是谁把针插到她的脖子上的。我认为插针者无非是想研究一下这根针会对娜塔莎产生什么影响。”
“不必问娜塔莎了。我知道这是谁干的。”斯瓦洛夫嘟哝着。当他还要说什么时,杰尔马科夫向他使了个眼色。于是他咽下了后面的话。
杰尔马科夫按下了各处开关,娜塔莎活起来了。她挺直腰板,那模样仿佛是在寻找什么人。突然,她抬起右手,摸着脖子后面。
“对,就是这儿。假如再把针深扎进去,我可能成为盲人。”
杰尔马科夫示意大家靠近些,以乎要更清晰地倾听娜塔莎那柔和的娇语。
“娜塔莎想起了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她的记忆系统简直无与伦比。看来,并没造成其它后遗症。直接询问她一下吧。娜塔莎,是谁把针刺进了你的脖子的,是我们当中的一个人吗?”
杰尔马科夫在娜塔莎身边说,并让她看清楚这根针。
她环视整个屋子后说:“他不在这里。您需要他。”
“需要他——这是什么意思?”佩拜尔问。
娜塔莎疑惑地望着他。
“您是杰尔马科夫吗?杰尔马科夫需要他。他说过。”
“我一点也不理解。”佩拜尔对杰尔马科夫说,“娜塔莎讲的话有点不着边际,使人抓不住要领。看来导线依然有毛病。”
“不对。”杰尔马科夫说,“娜塔莎的话并不费解。不管是谁干的,反正她明白地提到了我的名字。那家伙可能是想让我难堪。再讯问她一下吧……娜塔莎,我是杰尔马科夫。那个人确实讲过杰尔马科夫需要他吗?好好回忆清楚再回答我。”
“是的,他的确这样讲过,”娜塔莎立即答道,“接着又说了些什么。不,不是说话,而是发出了什么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