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默森触电似的站起来,注视着布利古斯的面部表情。
布利古斯默不作声地听着,神色恐怖阴郁,象一具幽灵那样可怕。
“难以置倍。你手下的两个技术员,竟然也会被人收买?”
他耐心地听着,过了一会,又说:“是的。假如威廉真被搞瘸了腿,那可就祸事临头了。为什么?……嗯,对新闻记者当然要保密。什么?……埃默森在这里平安无事呀?那帮下流胚欺骗了他,在飞机上偷换了文件包。……不,当然。我没有给他打电话。什么?……嗯,不能相信?等一下,我马上向他问清楚。”
布利古斯放下话筒,转向埃默森询问说:“你今天早晨给埃利奥特挂过电话吗?什么?没有?不出所料。据埃利奥特说,今天早晨,你给他挂过电话。电话里讲,你向我提出了调换工作的请求。”
“岂有此理!”埃默森愤怒地用拳头锤击着皮包,“埃利奥特如果说出这种话,那是彻头彻尾的捏造。我……”
“好了,好了。请安静一下,埃默森。”布利古斯劝慰地说了几句,又拿起听筒。
“埃利奥持也被骗了。埃默森正大发雷霆呢!那么今早给埃利奥特的电话都说了些什么?什么,光是嘲笑我们?嗯,确实如此。请等一下,埃默森有话要讲。”
埃默森接过话筒。
“埃利奥特接电话那件事,正如我刚才所说,是个骗局。当然,海德,那个冒名电话企图离间我们,进行破坏工作。俄国间谍诡计多端,阴险狡猾!不过,我们不能认输。我要重新设计一个具有超级性能的电脑!让它可以预言未来。听着,我说要能预言未来!”
七、诱惑
海德属下的技术员达格拉斯本萨姆,因间谍嫌疑被捕。他蜷缩在单人牢房里,脑袋沉重地垂到膝头。寒气不时侵袭他的背脊。当CIA林顿督察官审讯时,他浑身燥热冒火,可来到牢房里,他又好象置身于冰窟之中。刚才被汗水浸透的衬衣,哪能抵御眼前的严寒?
林顿这家伙简直是个恶魔。他那步步紧逼的质询,搞得本萨姆晕头转向、无暇应对。
“星期二午后三时,你在哪儿?你说与马洛一起在研究室里?哪有这种事!刚才你不是说临近三时的时候,你跟海德一起出去吗?!那时,马洛在哪儿?独自在研究室里吗?你说发现机器人膝头的螺栓拧得过紧,是在什么时候?是那一天吗?为什么不向上司报告?因为你不想使马洛受到牵连?那为什么不对马洛讲这件事?什么,说过了?什么时候?是在星期三,在此之前难道没有说话的机会?可是,在昨天的审讯中,你不是说过马洛立即要去矫正那个螺栓吗?‘立即’指的是什么时候?你的话前言不搭后语,简直漏洞百出!”
面对这种追根究底的审讯,有谁能够不头昏脑胀、破绽百出呢?这样下去,只好全部招认了。隐瞒也是枉然。林顿什么都掌握了。马洛把一切都兜底坦白了。尽管事先两人相互订立了攻守同盟,可他……
向林顿招供自己用扳手发出警告信号的情节,除了马洛又会是谁呢?那时,海德在机器人旁边,拉姆蹲在支架前,斯科特正看着海德操作。最后就只有埃利奥特了——要让这个懵懂的老好人怀疑自己,除非在他鼻尖底下公然用铁锤把机器人砸烂,否则是不可能的。如此推测下来,马洛必是叛徒无疑。
然而,难道马洛招供的仅仅是这些吗?当然,一旦林顿掌握了入门的钥匙,肯定会跟着打开一道道秘门。除了外国间谍X的原形尚未可知外,林顿大概已经启开了最后的关隘。
本萨姆回忆起那只诱惑的手第一次伸到自己身边的那一天。
在一个星期天的早晨,他在私宅前庭浇花,妻子贝蒂在屋内做家务,三岁的儿子多米在隔壁房间里逗小猫。这时,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在栅栏外边停下步来,彬彬有礼地询问附近是否有人出卖土地。本萨姆回答说不知道,随后两人就开始攀谈起来。
这个不速之客——后来才自我介绍说他在保险公司供职,名叫康诺甘,非常通晓一般美国市民的状况。譬[pì]如象本萨姆这样的人,为了按月支付汽车、房屋、电视机、电冰箱的款项,常常如牛负重,被压得喘口气都感到困难。假如有一个靠得住的职业,那就可以简便地依靠信用卡而赊购了。
过一、两年后,虽然他也可能提高月薪,但到时候,这也想买,那也想要,开销也免不了水涨船高。本萨姆内心深处也曾想协在适当的时候携带妻子儿女到世界各处去旅行。这是他梦寐以求的宿愿。尘然啦,在眼前这只不过是个幻梦。
可是,康诺甘却说不该把这心愿禁锢在梦境之中。他以含蓄的眼神暗示有一条捷径可以毫不费力地捞取外快。
“《世界论坛报》总编辑是我的朋友。他急切渴望获得有关技术领域最新进展的消息。因为很难找到愿意匀出时间撰写这类报道的技术人员,对这类稿件,他乐意付出五十美元的酬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