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的这段谈话,使我很感兴趣;从这个时候起,我就产生了一种希望,希望早晚有一天能够找到一个机会从这个岛上逃出去,并且希望这可怜的野人能够帮助我达到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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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荒岛上的最后几年,鲁滨孙搭救了一个野人,给他起名为“星期五”。从此主仆二人相依为命,度过了三年的时光。在他一向所轻视的“野蛮人”身上,鲁滨孙发现,他们与文明人有“同样的能力、同样的理性、同样的感情、同样的善意和责任感、同样疾恶如仇的心理,他们同样知道感恩图报、诚恳待人、忠贞不渝,同样有能力与人为善”,他们有机会使用这样的能力的时候,甚至比文明人还要好些。在殖民主义盛行的十七八世纪,作者能有这样的认识,是难能可贵的。
在鲁滨孙最后离开荒岛的时候,星期五跟着走了没有?把小说找来读读,或者自己想象一下,给故事续上个结尾。73蟋蟀的歌
蟋蟀的歌①选自《昆虫记》(浙江少年儿童出版社2001年版)。肖等译。有删节。
法布尔
现在解剖学插进来,突然对蟋蟀说:“把你的乐器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和一切确有价值的东西一样,蟋蟀的乐器其实很简单。它和蚱蜢的乐器基于一样的原理:一条带齿的弓,一块振动膜。
与我们看到的绿蚱蜢、蚱蜢及它们的近亲相反,蟋蟀的右鞘翅盖住了左鞘翅,几乎把它包得严严实实,只是一边身体上有突然冒出的几线皱襞。蟋蟀与上述昆虫不同的是,它惯于使弄右鞘,而那些虫子使弄的是左鞘。
蟋蟀的两个鞘翅结构几乎完全一样。了解了其中一个,也就知道了另一个。那么我们就来描写右鞘吧。它几乎平贴在背上,到了体侧突然折成直角斜插下去,翅端紧包着腹部。翅翼上现出平行的斜纹。背上有些乌黑的结实的肋条,看上去像是一幅复杂的怪异的图案,有点像阿拉伯文字。
鞘翅是透明的,稍稍带点红色。只有前后两个连接处颜色稍浓一点。前面一个大点,呈三角形;后面的小些,呈椭圆形。每一处都有一条粗粗的翅脉,并且现出细细的皱纹。前面那处并且有四五条加固用的人字纹,后面的则有一条弓形的拱纹。这两处地方便是发声部位。它们的皮膜确实比别处薄一些,透明一些,虽说颜色要比别处深些。
前面四分之一的部分光滑,微呈淡红色,由两条并行的弯曲脉线与后面隔开。两条脉线之间凹陷下去,里面并列着五六道小黑皱纹,就像是一架小梯子的梯级。左边的鞘翅与右边的完全一样。这些皱纹构成摩擦翅脉,它通过增加琴弓的摩擦点来使振动更为频繁。
在鞘翅反面,梯级凹陷两边的翅脉中,有一条变成了锯齿状的肋条。这就是琴弓。我数了一下,约有一百五十个尖齿或者三棱角,都是非常精确的几何学形状。
这确实是非常精巧的乐器,比蚱蜢的琴弓好多了。琴弓上一百五十个尖齿与另一个鞘翅上的梯级相咬合,就使四个发声器振动发音。下面两个发声器是通过直接摩擦,上面两个是借助摩擦工具的振动而发声。四个发声器,这是多么嘹亮的声音啊!蚱蜢只有一个小小的发声器,发出的声音只传得几步远;而蟋蟀有四个音箱,可以把歌声送到几百步远的地方。
论声音响亮,蟋蟀可与蝉儿一比高下,但是不像蝉儿的声音那样嘶哑、烦人。更妙的是,这个得天独厚的虫儿还善于抑扬顿挫。我们说过,两边鞘翅在贴着肋边的地方有一条宽宽的卷边。这就是制振器。卷边垂下来的程度决定声音的强度。这样一来,蟋蟀便通过调节卷边与柔软腹部的接触面积,时而低吟浅唱,时而放声高歌。
两个鞘翅完全一样,这点值得注意。我清楚地看出了上面的琴弓和下面被琴弓振动的四个发声器的作用。可是下面那个,即左边鞘翅的琴弓有什么用呢?它没和任何东西摩擦,它虽然和右边鞘翅的琴弓一样,也有尖齿,可是没有接触点。它完全是个废物,除非把它与右边的琴弓倒换位置,把原来在下面的换到上面来。
两把琴弓倒置以后,乐器完美的对称将会再现原来必不可少的机械动作,使蟋蟀能够用目前无用的尖齿摩擦出美妙的声音。它会像使用原来的琴弓一样使用新换上来的琴弓,它的声音还是那样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