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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默”?“默就是动脑筋去思索、揣摩”。观察大千世界,把握缭乱生活,要用眼,更要用心。用“心”去“看”,去“听”,去“嗅”,去“触”,你会进入一个更自由、更广阔的天地。
阅读文章,说说长须老者对盲人说了什么,“我”是怎样理解领悟他的话的,作者认为“默”对艺术有什么作用。
积累下列词语
热燥瘦癯融会贯通良药苦口
【有关资料】
盖叫天8岁时进入天津的“隆庆和”科班学艺,一开始学的是老生、老旦,也学武生。他的本名叫张英杰,“盖叫天”是他13岁在杭州演出时起的艺名,意思是要超过当时的“伶界大王”谭鑫培,因为谭鑫培的艺名叫“小叫天”。盖叫天擅长短打武生,曾经获得“第一勇猛武生”的称誉。在长期的艺术实践中,盖叫天从武术以及其他剧种、不同流派的武生表演中吸取养料,极大地丰富了京剧武生的表演技法。由于他在武松戏方面的突出创造,因此被世人誉为“活武松”。盖叫天艺术风格的形成,最突出的标志就是他走出了“武戏文唱”的道路。他把武功隐含在骨子里,通过神情、身段、髯口等表演,呈现给观众舞蹈美和造型美,表演细致、丰富。人们赞誉说:“盖叫天的胡子也是带着丰富的情感的。”41看戏
看戏①选自1981年7月19日《新华日报》。
菡子
故乡的人们,不问男女老幼,自古至今都是喜欢看戏的。正月里倾巢而出,看各种各样的戏,进城和各村之间的路上,看戏的行人,谈着戏的内容。至于各个季节中这方那方演出草台戏,有的敬菩萨,有的庆丰收,有的消灾避难,却都成了活人生活中一点难得的享受,一年大约有四五次。每逢唱戏的那个大村,有个沾亲带故的人家,访亲会友又成了看戏的缘由。娘家人到村上来看戏,即使做了婆婆的闺女,也觉得脸上有光。穿了新衣裳外出看戏的姑娘,又常常成为相亲的对象,自然,如果眼尖心巧,在姑娘低垂的眼梢里也能把对方瞄上一眼。
像故乡所有的孩子一样,我自幼也是一个小戏迷,其实是热闹迷。戏台下的另一个场面,使人眼花缭乱,豆腐花、豆浆、剪刀豆腐、兰花豆腐、臭豆腐,虽说属一个类型,一盏灯下,热腾腾、忙碌碌,却各人有各人的手艺;挎着篮子卖野荸荠、老菱、瓜子、毛栗的,大都走来走去,凑着观众。也许这样的场合比戏台上的更与人接近的缘故,很多人被吸引到这面来了。我从五六岁起开始看戏,家里人却认为我绝无看戏的理由,不予理睬,我在地下赖了半天,唔唔了一阵,终于被好心的邻人拖了起来。匆促上阵,身上并无额外的穿戴,袋里也没增添零花的铜板,我每在凄凉和激愤中,侧身于热闹的人群,自负地庆幸自己挣得来的自由。
当时大多演的是京戏。乡下人不能理会,只知道白脸是奸臣,红脸是忠义之士,其他则茫茫然。遇到唱多做少的戏,如鲁迅先生在《社戏》里所描写的坐下来唱个不停的老旦,哪怕扮的是皇帝娘娘,大家都要不耐烦的。记得我看过《逍遥津》,有很长的唱段,以十三个“欺寡人”开句,他唱到五六个“欺寡人”,我已趴在别人的背上睡着了。
看戏也犹如经历人生。许多的故事都在戏场里形成,有的亲人在戏场里走失,有的亲人又在戏场里重见,我自己就有过这么回事。夏天的晒场上和冬天的茶馆里,经常上演江南的小戏滩簧(锡剧),妇幼都很欢迎。看戏也仿佛家常便饭,清唱、表演唱,甚至化装登台的,一律为人们所接受。打动人的不一定是他们的唱和做,而在乎情节。农村的人们每在戏中认定“好有好报,恶有恶报”的人生结局,聊以自慰,也以此慰人,虽然这“精神食粮”有时还有骗人的毒素,他们也乐意喝下这杯酒。
戏目中给人强烈影响的莫过于《珍珠塔》,大凡痛恨“欺贫爱富”的,都是小方卿的同情者,那个“头顶香炉十八斤”的姑妈,更是人们奚落的形象。于是我的老乡之中,挂在口头上的“欺贫爱富”,成了骂人的生活语言。还很难找出一个戏有这么亘古不变的戏剧效果,以至十几年后,我居然靠这个故事,使老乡帮助我逃脱敌人的虎口。四十年后在故乡重看两遍,还感到十分亲切。
有一次在靠近山区的村子里看戏,武打刚刚开场,一些手持铁饼和秤砣的山民,各自认定怀有世仇的对方,闷干了一仗,真是沉默而惊心动魄的一幕,不到半小时,各自走散。台上做戏,台下的观众,只当没有看见。据说这种武斗有打伤甚至打死的,但从未听说有一方告官,也不请吃“讲茶”,只待下回再打。我虽然觉得这样未免野蛮可怕,不过对这些武士的沉毅的战斗作风,常带几分敬意,我认为他们大约是西边高山崇岭中的好汉,并非能在日常生活中遇见。十一岁时进城读书,偶尔路过戏场,却是远远地听,那二胡的悲凉之声和老生凄怆的唱腔,永远留在我的记忆之中,那时我母亲的处境每况愈下,反映在我耳际的,长久是这苍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