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哞架势承揽满腹经纶无济于事无本之木
闲情逸致59在铁笼里奔走着的狮子
在铁笼里奔走着的狮子①选自《外国名诗三百首》(北京出版社2000年版)。铁弦译。纳齐姆?希克梅特(1902—1963),土耳其诗人。
希克梅特
如果你看一下在铁笼里
奔走着的狮子,你会在这猛兽的眼睛里看见
两把憎恨的钢剑。
它走向远处,又回到跟前,走过来,走回去……
你看吧!
猛烈的皮鞭虽然能打倒
黄毛的背脊,但它那有力的筋肉却很坚强,狮子还是那般勇猛
它非常有力量,它相信它自己。
它激怒着,奔走着……
你捉不到片刻的时间
能把枷锁套在
它那多毛的、粗壮的脖颈上。
即便在鞭子的抽打之下
两膝有些抖颤──
但它不会倒下去,它永远在动作,而它那高傲的头上的一堆鬣毛
愤怒地、蓬蓬地竖起……
它走向远处,又回到跟前,它走过去
又重新
向铁笼猛扑……
我的伙伴们的黑影
就这样不分昼夜地
沿着监牢的石墙来回闪动。
* * * * * *
你的脑海中也许还清晰地印着牛汉笔下那只身陷囹圄的华南虎的形象,那么,再看这只在铁笼里奔走着的狮子一定不会觉得陌生,因为它们都具有一种威武不屈、不甘凌辱的强烈的反抗精神和自由不羁、孤独高贵的灵魂。所不同的是,希克梅特笔下的狮子是以“奔走”为生命的主旋律,“它走向远处,/又回到跟前,/走过来,/走回去……”“永远在动作”它用奔走来反抗束缚,释放力量。在猛烈的皮鞭下,是狮子仇恨的眼睛、强健的肌肉、粗壮的脖颈和高傲的头颅。
有感情地朗读这首诗,诗的结尾道:“我的伙伴们的黑影/就这样不分昼夜地/沿着监牢的石墙来回闪动。”诗人为什么把“在铁笼里奔走着的狮子”称作自己的“伙伴”?“鞭子” “枷锁”象征什么?人与动物60像山那样思考人与动物
像山那样思考①选自《大家知识随笔?外国卷》(中国文学出版社2000年版)。侯文蕙译。
利奥波德
一声深沉的、骄傲的嗥叫,从一个山崖回响到另一个山崖,荡漾在山谷中,渐渐地消失在漆黑的夜色里。这是一种不驯服的、对抗性的悲哀和对世界上一切苦难的蔑视情感的迸发。
每一种活着的东西(大概还有很多死了的东西),都会留意这声呼唤。对鹿来说,它是死亡的警告,对松林来说,它是半夜里在雪地上混战和流血的预言,对郊狼来说,是就要来临的拾遗的允诺,对牧牛人来说,是银行里红墨水的坏兆头(指入不敷出)。对猎人来说,是狼牙抵制弹丸的挑战。然而,在这些明显的、直接的希望和恐惧之后,还隐藏着更加深刻的涵义,这个涵义只有这座山自己才知道。只有这座山长久地存在着,从而能够客观地去听取一只狼的嗥叫。
不过,那些不能辨别其隐藏的涵义的人也都知道这声呼唤的存在,因为在所有有狼的地区都能感到它,而且,正是它把有狼的地方与其他地方区别开来的。它使那些在夜里听到狼叫,白天去察看狼的足迹的人毛骨悚然。即使看不到狼的踪迹,也听不到它的声音,它也是暗含在许多小小的事件中的:深夜里一匹驮马的嘶鸣,滚动的岩石的嘎啦声,逃跑的鹿的砰砰声,云杉下道路的阴影。只有不堪教育的初学者才感觉不到狼是否存在和认识不到山对狼有一种秘密的看法这一事实。
我自己对这一点的认识,是自我看见一只狼死去的那一天开始的。当时我们正在一个高高的峭壁上吃午饭。峭壁下面,一条湍急的河蜿蜒流过。我们看见一只雌鹿──当时我们是这样认为──正在涉过这条急流,它的胸部淹没在白色的水中。当它爬上岸朝向我们,并摇晃着它的尾巴时,我们才发觉我们错了:这是一只狼。另外还有六只显然是正在发育的小狼也从柳树丛中跑了出来,它们喜气洋洋地摇着尾巴,嬉戏着搅在一起。它们确确实实是一群就在我们的峭壁之下的空地上蠕动和互相碰撞着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