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里辛格一鞠躬,双手合十,说:“我是他们的头人,将来会统治那个国家。”
接下来上来不少香肠,本来还应有许多花卷,但据大家推测,大部分花卷都被一个叫邦特的胖小子偷走了。有人去找邦特,但他却消失得无影无踪。我问学生们怎么能肯定是邦特干的,他们说:“凡是吃的不见了,准是那个胖海豚搞的鬼。”
福尔摩斯对我说:“这样的话我们的破案不就容易多了吗?”
我们坐了近一个小时,其间只有几名高中的班长来找过弗南史密斯。
华顿担扰地说:“看样子老史密斯这回得被开除了。就算他现在出现,也得挨一顿鞭子。”
我们离开学校前得知,虽然到处寻找弗南史密斯,却始终未见他的人影,而一名班长在储藏室却意外地发现了正在从一个口袋里掏花卷大口吞吃的邦特。
我们溜达回克劳斯基旅馆,坐在里面凉爽的酒吧里,用锡酒杯啜着麦芽酒。我对福尔摩斯说这种酒的味道比在学生那儿喝的好多了。
“是的,”福尔摩斯说,“可学生的热情让我很高兴,你肯定也有同感。”
他沉默了一阵又说:“你对奎尔齐的印象如何?”
我答道:“我觉得他十分忧虑,心事重重,好像有比丢手稿还烦的心事。”
福尔摩斯赞同地说:“他和弗南史密斯的恩怨似乎令他很担忧。他好比是痛打一条狗,却发现狗一声不吭,便不知所措了。他感到羞愧,却又不敢让狗击败他。”
我们打算回房间前他又说:“与丢失的校史手稿相比,我现在更关心的是弗南史密斯那孩子的安危。”
我的朋友的想法跟我的不谋而合,令我感到欣慰。
第三章 格雷姆斯警长的到来
克劳斯基旅店的早餐与贝克街的早餐实在是大相径庭。那个年代在英国乡下,人们仍十分注重一天中的第一顿饭。上来的香肠和马铃薯泥丰盛无比,简直可与正餐或下午茶点媲美。我把这一想法说给福尔摩斯听。
大侦探说道:“我亲爱的华生,这些香肠本来就在正餐和下午茶时上过了。昨天晚上一个胃口不大的人拒绝吃它们,所以今早就这么丰盛地又端到我们面前。”
我饶有兴味地望着香肠,说:“你的意思是,店老板成心坑我们,让我们吃‘回锅’早饭?”
福尔摩斯答道:“对于敏锐的人,这再明显不过了。炸香肠时,要么将其扔进热平底锅里,要么扔进油里。炸了一段时间后,翻个个儿,然后就拿出来。凡是与热锅底接触的那部分都比较黑,通常形成一道印或一块黑斑。炸的时间过长也顶多出现两道印,可瞧瞧这些香肠,我亲爱的医生,每一个都有四道印,说明它们被炸了两次。既然它们是猪肉肠,你作为一个学医的,吃这种回锅肉所带来的危险应该比谁都清楚吧?反正我坚决不吃!”
店老板老大不高兴地换掉香肠,端上来腊肉和鸡蛋,嘴里还不承认福尔摩斯对他的责怪。但他的举止颇为闪烁狐疑,因此我断定福尔摩斯的推断没错。店老板还用指头往酒吧方向一指,同样沉着脸说:“警长来这儿要见你们。”
酒吧里尚无主顾,只有一名五大三粗的军人模样的人坐在里面,他自我介绍说是考特菲尔德警局的格雷姆斯警长。我暗想是不是奎尔齐打算对手稿保密的事沉不住气了,但很快发现警方的出现是缘于另一码事。
“昨晚考特菲尔德的一个珠宝商不仅被劫,还遭杀害。自打我来到这地方后还从未出现过谋杀案,而我在这儿已干了30年了。著名大侦探碰巧光临此地,对我来说真是天赐良机。”
福尔摩斯笑容可掬地说:“我说警长,你既然30年间把此地治理得国泰民丰,处理此案肯定是信手拈来。我和华生医生只是在考特菲尔德小住数日,而且你可能也知道,我早已彻底退休,不再破案。”
一听这话警长的脸色阴沉起来,说:“不管你退没退休,我仍希望你帮我一把。
我和我的下属肯定鼎力相助,无论干任何苦活儿都心甘情愿。”
我也禁不住说:“福尔摩斯,同意了吧,对你也损失不了什么……”
或许福尔摩斯觉得摆脱不掉命运的安排,便说:“好吧,不过你得为我的介入而感谢华生医生。警长,这就去凶杀现场吧。”
满心欢喜的格雷姆斯领我们走出旅店,来到一辆停在门口的轿车前。
福尔摩斯兴致勃勃地对车子看了几眼,对我说:“华生,坐这车和坐在吱吱乱响的四轮马车里感觉不同,但依我看,这种车不怎么结实。”
“为什么?”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