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们的事不必瞒着温盖特吧?他是全校的学生班长,我很信任他。”
我们都冲温盖特点点头,福尔摩斯说:“我相信年轻的温盖特一定能帮上我们大忙。”
接着洛克和福尔摩斯轮流向温盖特解释了调查的内容。温盖特吹了声口哨,说:“校长,奎尔齐先生的手稿的确很重要,是我们学校的一部分,就像学校的大钟和米伯尔太太的小卖铺一样。我听到了一些谣传,但都不相信。”
洛克博士点头说:“说得对,凡事都要以事实说话。福尔摩斯先生希望你在学生们上第二节课时协助他搜查低年级学生的书房。”
福尔摩斯说:“温盖特,我并不指望你能找到手稿……顺便提一句,手稿是大号稿纸写的,手写的,有几百页,用绳捆着……你要留意有没有不寻常的东西,就是学生书房里不该有的东西。最好你去查,我不要出面,因为别人看见你也不会觉得诧异。”
“说得对,过去我也曾多次检查过书房,比如查找丢失的食品盒之类的。上次在邦特的书房里就发现了蛋糕渣和一个桃核儿,查出他是偷的。”
我大笑起来,福尔摩斯说:“颇有经验啊?亲爱的温盖特。”
温盖特离开后,洛克校长又拿起了福尔摩斯写的告示。他大声清晰地读了起来,因年纪已大,嗓音略有些颤抖。
丢失还是被盗?
奎尔齐先生的一部手稿,400 多页,大号稿纸写成,封面上清楚地写着《格雷弗莱尔斯校史》的书名。书稿上系着绿色细绳,用红蜡封着。今晚奎尔齐先生的办公室将通宵不上锁。如果将手稿送回他办公室的桌上,一切惩罚措施都将免除。
洛克博士读完后,说:“这个姿态真够仁慈的了。要是我,除杖打偷窃者外,还要将其逐出校门。不过我十分理解奎尔齐先生迫切希望找回手稿的心情。我听你的,亲爱的福尔摩斯。你放手干吧!”校长站起身,意思是谈话该结束了。
温盖特的搜索令人大失所望,只搜出一张大饼的残渣,那是从厨房里偷出的;另一样东西是一个墙手球球拍,上面写着拥有者的名字:彼得陶迪。球拍是在哈里辛格的书房里发现的。但后来陶迪对这事不以为然地说:“是我借给辛格的,让他用它打胖子邦特!”邦特则否认从厨房里偷过饼,却又傻乎乎地不打自招地说:“我从来没在深更半夜爬起来偷那张饼……这种事我从来不干!不信你们去问费斯,因为我给了他一小块……这并不等于我有饼!”
毋庸讳言,奎尔齐先生的手杖在全校,不,应该说是肯特郡乃至全英国最肥硕的屁股上重重地打了六下。
“啪!”
“噢!”
“啪!”
“哦,天!”
“啪!”
“啊哟,住手吧!”
“啪!啪!啪!”
“哦,天!救命啊!”
胖子邦特结果是从奎尔齐先生的办公室里爬到我和福尔摩斯站着的走廊里的。
他边爬边从眼镜片后狠狠瞪着福尔摩斯,从牙缝里骂道:“混蛋!”我说:”你应原谅他,福尔摩斯。他显然是食欲过大的牺牲品,他的食欲还让他变得低能。“我们晚上一到就离开了学校,等学生都回到寝室后又返回来。我们敲敲奎尔齐办公室的门,他请我们进去,但打招呼的口气却不似往常那样热情。他苦涩地说:
“福尔摩斯先生,你的办法的确奏了效,但并不是我预期的那种。”
他递给福尔摩斯一张撕成一半的大号稿纸,上面是奎尔齐的手迹《格雷弗莱尔斯》。
他接着说:“这张纸是从我的手稿上撕下来的。我刚才回来时它就放在我办公桌上,旁边还有一张便条,用铅笔写了几行字。”
说着他把便条也推给福尔摩斯。
便条纸是粉色的,质量低劣。上面印的文字旁边用铅笔写着:你要是想要回你写的一堆垃圾的其余部分,明晚九点半在回廊日冕仪留下一个装着15英镑的信封。
此事谁也不要告诉,到时手稿自然会完壁归赵。
福尔摩斯说:“很感谢你对我的信任,奎尔齐先生,否则你就不会把字条让我看,而且会照便条说的把钱送去,以微薄的损失换回你的手稿。谁能说你不该这样做呢?但我晓得你有是非和正义感,所以不想走这个捷径。”
奎尔齐不以为然地说:“我当然不会向讹诈低头,先生。不过你认为15英镑是个不大的数目,对我来说却不少了。”
我想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便问福尔摩斯:“从铅笔便条上你能看出什么名堂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