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耐烦地说:“华生,有时非常重要的线索就在你眼皮底下你也发现不了。
我发现了一个惟一上锁的箱子。学生的箱子里若是空的,没有必要上锁。哈罗德斯金纳的箱子上写着他的名字,而且显然他不希望别人打开他的箱子。可我用小折刀轻而易举地就打开了。里面果然是一大摞手稿,用绳捆着,封着红蜡。”
我倒吸一口凉气:“奎尔齐的手稿!”
“没错,而且还有封皮,虽然其一部分已被撕掉。手稿现在就在楼上我的房间里。”
“这么说斯金纳是窃贼了?”
“那当然。最近发生的事早让我对他有所怀疑。我们知道他欠那个流氓班克斯15英镑,而那张便条上索要得金额也是15英镑。学生就是这样,要的钱的数目能让自己摆脱困境就行。要是惯犯一般会索要得更多。”
我问:“你下一步怎么办,福尔摩斯?”
他说:“我再要一扎啤酒。跟我一起喝吧,华生?明天之前我什么都不做,因为在此期间还会出现新的情况。我已经让温盖特晚上10点钟守在日冕仪那里,看谁会出现。我已叮嘱他不要对任何人说出手稿已被发现。”
果不其然,又出现了新的进展。9 点半钟,学校的哈罗德斯金纳穿便装来到克劳斯基旅店。他憔悴而苍白,像上次一样,虽隔着门帘,我们仍能听到他和班克斯在另一房间里的谈话。
“啊,年轻的斯金纳,我的15英镑呢?”
“今天晚上就能给你,关店之前。我来就是告诉你这个的,为了不让你去我们学校去闹。”
“B ,今晚结清……但你要是拿不来钱,就等着瞧吧,小子!”
斯金纳离开时从我们身边走过,因心事过重,对周围的一切都视而不见。
那个孩子走后,福尔摩斯说:“我打算在这儿一直等到关店。斯金纳肯定是去日冕仪了,认定奎尔齐一定会把钱给他。”
我说:“可他没有手稿交换呀,因为手稿在你手里。”
我的朋友说:“斯金纳并不知道这个。他肯定会去储藏室拿那份捆好的但什么字都没有的手稿,那是我放在那儿的,封面也是我模仿奎尔齐的手迹伪造的,稿子上还有封蜡。他去日冕仪时,温盖特应能抓住他,将其扭送到校长处。要是他逃脱了温盖特,就会在关店前跑到这儿来,哭着求班克斯饶恕他。”
我沉思了一会儿,说:“这么说,他要是不来就意味着他被抓了,问题也就解决了?”
“是的,华生,我也希望形势能这样发展。明天我就能把奎尔齐宝贵的手稿还给他了。”
我们一直等到旅店打烊,顾客最后的喧哗渐渐平静下来。福尔摩斯说:“华生,看来温盖特抓住了斯金纳。我得去睡觉了……很可能就寝前读读《吸铁石》和《宝石》。”
第七章真相大白
第二天一早,歇洛克福尔摩斯8 点半就把我叫醒了。他已穿好衣服,但没刮脸,我记得这还是他第一次没有刮脸,除了化装需要之外。即便过去在达特茅斯他住在石器时期的小屋子里时,他的下巴也总是刮得干干净净的,床单也一尘不染,跟住在贝克街的情景一样。
他差点嚷起来:“华生,快起来,穿上衣服,别的就别修饰了,我们马上去格雷弗莱尔斯!”我看到他拿着那摞厚厚的密封的手稿,双排钮厚呢上装里还鼓鼓囊囊的,好像藏着什么东西。我用几分钟时间就穿上了衣服,就这样福尔摩斯还直哼叽表示不耐烦。
我们刚走出房间,就一头撞见垂头丧气的乔治温盖特。我们跟他招呼了一声,便一起下楼,福尔摩斯对我说:“出了一件事,我没有料到。我们得立即赶往学校;咱们边走边让温盖特将发生的事讲给你听。”
快走到河边小路时,福尔摩斯像个乐队指挥似的抬起胳膊朝温盖特一点,后者就顺从地对我讲述起来。
“医生,昨晚我按照福尔摩斯先生的吩咐,躲在回廊日冕仪附近的灌木丛中。
因我们已在斯金纳的箱子里发现了手稿,所以我觉得他肯定会出现。可给我的命令是不管谁出现都抓。福尔摩斯先生就是这么亲口跟我说的……”
福尔摩斯说:“以后我措词时需考虑慎重些。”
温盖特接着说:“10点半钟,弗南史密斯突然露面了,你可以想见我当时多么吃惊。作为班长,我别无选择,只能抓住他把他扭送给校长。洛克博士非常气恼,因为他当时正在欣赏一张交响乐的唱片。他立即叫来奎尔齐先生,然后两人像私设公堂似的,决定开除弗南史密斯。不仅如此,开除之前还要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杖打他。”
我惊讶地问:“你什么都没解释吗,温盖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