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先生。”史密斯礼貌地朝我和福尔摩斯点了下头就离开了。
奎尔齐将两手交叉在一起,说:“福尔摩斯先生,但愿你认为我的处理是公正的。我一贯公正。严厉……却公正,并以此为荣。但要不是你的介入,我也许会做出不公正的举动,所以我谢谢你。”
我们跟奎尔齐先生道过晚安就离开了他的办公室,发现学生们都集中到学生教室之中。我们在教室外站了一会儿,听到里面议论纷纷。
“我说,哥们儿们,你们看见那个大侦探了吧?”
“看见了,胖子,怎么了?”
“没什么,他的朋友在糖果铺非要给我买吃的。”
“胡说八道!”
“真会神侃!”
“实事求是,而且我肯定没提我汇款单的事……”
“哈哈哈!”
“嘿,你们觉得是谁偷走了那老家伙的手稿?”
“鬼知道,费斯。问陶迪,他是律师,至少,他老爸是!”
“陶迪,知道吗?”
“反正肯定不是史密斯……不是他干的……你说呢,费斯,你什么都买,什么都卖,找没找到有人买《格雷弗莱尔斯校史》的人?”
“哈哈哈!”
我俩相视而笑,对学生们说的话没往心里去。
我们漫步在河滨小道上,福尔摩斯因阻止了史密斯挨打而非常高兴,他又把话题转到奎尔齐和他丢失的手稿上来。几百页密密麻麻的校史手稿除了对奎尔齐有用外,对小偷根本毫无价值。
“这只能是二种报复行为或学生的恶作剧。稿子的名字和作者写得清清楚楚,没有任何小偷会感兴趣。你注意到没有,华生?我们第一次和奎尔齐谈话时,他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我答道:“他的确显得有点戒心,可我以为是他内心过于忧虑。”
回到克劳斯基旅店时天气已完全黑透,我们吃了一顿凉羊骨头,旅店自制的葡萄酒极为难喝,但奶酪还差强人意。接下来我们坐在一个小单间里,慢慢啜着酒,福尔摩斯沉浸在冥思静想之中。然而前屋传来的吵闹声打断了他的沉思。由于房间之间挡着帘子,我们看不见说话的人。
一你总共欠我15英镑,斯金纳少爷!“
“你要是再让我玩一把,我肯定能捞回来。”
“不能再赊账了,看来我得去你们学校,找你们校长谈谈,除非你马上付钱。”
“班克斯先生,这样一来我就得被开除了。”
“那没办法。下星期四晚上,到时不给钱我就找你们学校,你不能再赊着了。”
这两个人一个微醉而圆滑,一个年轻而胆怯,对话的内容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年轻人掀开帘子走了出来,他戴的帽子和穿着的花呢上衣仍掩盖不了他是公立学校的学生。
“可悲,尤其是他是格雷弗莱尔斯学校的学生!”我对福尔摩斯说。
“非常可悲,华生,可这事不属于我们的管辖范围。”
就寝之前,我问福尔摩斯他认为丢失的手稿可能在哪里,偷的人是谁,他答道:“华生,目前问这个问题还早了点儿。至于可疑的人么,现在倒有几个。虽然我们对弗南史密斯的印象不错,但不能排除他。他尽管有许多优点,但毕竟是全校的捣蛋大王,而且有说话不诚实的臭名。”
我问:“那个叫费斯的美国孩子呢?”
“我曾注意过他,但只是因为他的经商意识比他的年龄成熟。”
“彼得陶迪呢?他好像也挺有心计的。”
“是的,聪明的方面和费斯不一样,而且他深知犯罪会遭到多么严重的惩罚。”
“邦特呢!”福尔摩斯头往后一仰大笑道:”行啦,华生,他贪吃、说谎,想耍滑头却冒傻气。他的胆子还没兔子大呢。“
“老师里面呢?”
“你已经见过他们了,从中你能找出谁是罪犯吗?”
“那个教外语的教师卡班提尔如何?他是法国人。”
福尔摩斯笑道:“我亲爱的华生,你别瞎想了。”
我比较早就去睡了,福尔摩斯仍一人坐着喝酒。他喝的是他喜欢的苏格兰酒,每次即将破案之前他都喝这种酒,令我感到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