亘这样回答说,他不善于说谎,所以这样回答也蹩脚。柏木们想打死少年们,怎么会一下子发了善心,或是蒸发掉了呢?这可是天大的怪事。
“他们不在了,是确实的……”
少年们走出门,奇怪地歪着脑袋。
“但是,你们往后怎么办?”亘对少年们说。
“我,回家。”
“我也回家。”
“我再也不干家庭出走的蠢事了。”
大木、片山七嘴八舌地说着。
“好,那很好。”亘点着头。
“喂,次郎君,走吧!”
亘对着默不作声的小野崎次郎说话时,次郎却对自己原来的名字感到惊讶,不住地重复着:“我是次郎……”
“是的!你的名字叫小野崎次郎……你妈妈在等着你回去呢!”
“上哪儿去?”
“跟我一块来!我带你去找妈妈!”
亘和登志子从两旁拉着次郎的手,走了。
二十、妈妈在家等着
走到外面,顿时感到新宿的热气扑脸,闷热的天气叫人窒息。
正好是下午一点左右,太阳火辣辣地照射着大地。好象要把人和草木烤焦一样。
“亘君,你赶紧打电话告诉次郎君的母亲吧!就说次郎君已经顺利地找到了。”
“对,好。我到那儿打个电话。”
亘跑向公众电话亭。
然而,亘没有拔友爱园的电话号码。他拿出时间振动源发生机,接着,亘的身姿立刻从电话亭里消失了。当他重新出现时,手里捏着包着绿色的糖衣药片。
“治疗完全丧失记忆的特效药在一百年之后,c也是没有的呀!不过,这个脑细胞和神经的活力剂也许会起到相当的作用的……”亘想。他拨通了友爱园的电话。
“怎么样,阿姨知道了?”一直牵着次郎手的登志子问亘。
“她说不能相信,在电话里哭起来了!”
“是呀,我们的猜测没有错吧!好象超功能……”
“超功能?”
两人互相看了看,笑了。突然,登志子收敛了笑容,望着小野崎次郎说:“可是,次郎君还不认识母亲呀!”
突然,小野崎次郎激动地说:“是的,我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他的泪水刷地沿着鼻侧淌下来。
“自己编造了中村五郎的假名。我想知道我是谁。尽管这样,到现在我还什么都不知道。”次郎疯狂地拽着自己的长长的头发。
登志子沉痛地望着痛苦的次郎,想说什么安慰他的话,但他意识到一般的安慰话是无济于事的。小野崎次郎的态度是那样地带着紧迫气氛。
“把这个吃下去!心情会镇静下来的。”
寺山亘取出绿色的药片,劝次郎吃药。
“亘君,那是什么?”
“噢,是安神药。——次郎武我们大家一定想办法把你的记忆力恢复过来!好,你把这片药吃下去吧!”
次郎被亘的真挚的友情感动了,他的脸抽搐着,连水也没喝,就把药片吞服了。
寺山亘的脸上现出了放心的样子。
“好,咱们回去吧!”亘紧紧地握住次郎的手。
当他们走到友爱园的时候,美裕已经站在门口等着。她正心神不安地向路上张望着。她好象是接到亘打来的电话,立刻就跑出来等着的。她对次郎已经失去希望了。但时隔九个月,次郎终于回来了,她怎能不高兴,不激动呢?
“啊,阿姨!次郎君,这是你的母亲呀!”亘介绍着。
登志子兴奋地问次郎:“你想起来了吗?”
美裕看着走过来的三个人,激动得浑身发颤。接着张开双臂。急跑过来。
“次郎!我的儿!是我的次郎吗?”
美裕抱着次郎,亲吻着他,眼泪冲洗着次郎的脸。
但是,小野崎次郎见到了母亲的面部无动于衷。不,他好象想起了什么,接着又把它忘了,表情又很内疚。
“是母亲呀!长这么大了。认识吗?是妈妈!我的次郎!”
抚慰,亲昵,美裕向他叙说着,但是次郎一直只是盯着美裕!
“次郎君,是妈妈呀!你想不起来?求求你,好好想起来!”
次郎的脖子深处,有什么在跳动。他好象在拼命地盯着象气泡—样浮动上来的东西似地,心里在进行战斗呢!
“我……我……”次郎结结巴巴地说。
寺山亘看了看手表,让次郎吃下去药片,已经过了一小时左右。药效马上会出现了!
友爱园的大门里走出来两个男人。
啊,是立原警官!”登志子欢跳着喊道。
“爸爸!”亘看见了立原警官身旁的父亲。
“立功了!亘君和登志子!”立原警官大声地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进屋去吧。”他又把正在哭着的美裕劝到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