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他不好意思地问起同学们。
“都回去了。我忘了一样东西在病房里。忘了东西呀。”寺山亘一话双关地说,微微一笑,举起一只手。“好,再见,请多保重。”说完,他敏捷地转过身走了。
“啊!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想不起来任何事情。”
次郎摇着头,但是刚才发生的事情一点也记不起来。十二万元的事已经从次即的脑海里,从母亲的脑海里完完全全地消失了。
次郎回到病房。母亲睁开眼睛,想要吃药。
“药……”次郎清楚地记着的只有吃药这件事。母亲正要服用的蓝色小药片是以前病房里没有的。第一剂药已经通通吃完,所以理应四点钟到药局抓药的。
“这药是什么时候给的?”
“这?”母亲看着手里蓝色的药片,“这么说,也许是谁给送来的吧?和水一起放在这里的。一定是在我睡着那会儿,护士给送来的吧。”
母亲没有迟疑,一口气把蓝色药片和水吞下了。
次郎四点钟到药局的时候问起药的事。但是,药局的人告诉他,没有任何人给他拿去蓝色的药片,更何况医院里根本没有蓝色药片!
四点刚过,医生开始给病房的患者巡诊看病,在来到次郎母亲这里时,医生阴沉着脸,眉头紧锁,反复地移动听诊器。
“大夫,是病情有变化吗?”母亲担心地问。
医生没有回答,只说要作心电图。
做完心电图,医生又让去透视、照像。透视后,他又仔细地重新听诊检查,最后他叹了一口气。
次郎母亲更加不安起来,忙问:“大夫。究竟怎么了?大夫,请您告诉我。”
美裕挣扎着抬起身,紧紧地缠着医生问。
“奇迹,奇迹!——您原来的心脏病是相当糟糕的。我原想不动手术是不行的,心瓣膜不能很好地闭合。血液得不到净化就进入动脉中去了。——然而,现在却完全正常了。心电图,X光透视,完全是正常的,竟然有这种事情!严重的心脏病患者仅仅一天工夫就恢复了健康!”医生不胜惊异地叫嚷道。
“真的,全好了吗?那么说,我不会有什么痛苦了吗?”美裕激动地抽泣起来。
次郎也为母亲病情骤然好转感到惊喜。他抱着妈妈的双肩,明亮的目光不时地打量着妈妈。
他母亲一遍又一遍地说:“那蓝色的药片是谁送来的呢?”
次郎意识到这是吃了蓝色药片的缘故。这是谁送来的神奇的药呢?小野崎次郎默默地站在窗前看着外边出神。他拼命地搜索着记忆。
“是啊。我可能做了什么相当坏的事。但是,那是怎样坏的事呢?似乎又有谁制止了这种坏事,并且替我救了母亲的性命。到底是谁呢?”
小野崎次郎望着外面,努力地追逐着往事,在他的脑海里,那被忘掉了的事渐渐地清晰起来。但是,关键情节却怎么也回忆不起来了。
亘走出医院,向美裕工作的公司大楼走去。
十五、亘的失败
风吹着雨,一阵比一阵猛烈地横扫着街道,寺山亘没有打雨伞,任凭雨点朝自己脸上打来。
迎面匆忙走过来的人们看着这位若无其事地走在雨中的少年,都要用视线跟踪他片刻,似乎要在他的背影中寻找出神经错乱者的行迹。但是,豆没有把他们狐疑的目光放在心上。他此刻正忙于去把小野崎次郎偷的十二万元钱还回失主。
亘来到雇佣小野崎美裕的大楼前,停止脚步,检查了衣袋里的十二万元钱,然后走向大门。
推开门首先看到的是接待室,一位女事务员坐在那里。
“我想见见经理。”亘对她说。
女事务员抬起头,上下打量了亘一番,心想,这个小孩会有什么事呢?
“你是经理的亲戚吗?”
“不是,不过我有要紧的事。”
“好吧,我给你打听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寺山。”
值班的女人拿起电话,要经理室,在电话里说了两三句之后,放下受话机说:“从这儿往里走,走到顶头,就是经理办公室。”
然后,她又站起身冲着豆背后喊着:“爷爷!客人就是这个孩子。说要见经理。”
亘回过头去一看,一位将近六十岁的老人走过来。看样子,这位老人是门卫兼接待员。那位女事务员是临时帮他代理一下工作的吧。
老人看见亘说:“今天总是小孩找经理呀!”
亘微笑着,走近经理办公室,敲了经理办公室的门。
“请进!”里面传出声音久厘轻轻推开门。
一张大写字台后面坐着一个人,他便是经理吧。
“就是你要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