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洋的大海正在唱着他悲壮的哀歌,穹窿无际的青天已经哭红了他的脸面,远远的西方,太阳沈没了!——
悲壮的死哟!金光灿烂的死哟!凯旋同等的死哟!
胜利的死哟!
兼爱无私的死神!我感谢你哟!你把我敬爱无暨的马克司威尼早早救了!
自由的战士,马克司威尼,你表示出我们人类意志的权威如此伟大!
我感谢你呀!赞美你呀!“自由”从此不死了!
夜幕闭了后的月轮哟!何等光明呀!……
10月27日
〔附白〕这四节诗是我数日间热泪的结晶体。各节弁首的诗句都是从苏格兰诗人康沫尔(Thomas Campbell,1777-1844)二十二岁时所作《哀波兰》(The Downfall of Poland)一诗引出,此诗余以为可与拜伦的《哀希腊》一诗并读。拜伦助希腊独立,不得志而病死;康氏亦屡捐献资金以惠助波兰,两诗人义侠之气亦差堪伯仲。如今希腊、波兰均已更生,而拜伦、康沫尔均已逝世;然而西方有第二之波兰,东方有第二之希腊,我希望拜伦、康沫尔之精神“Once again to Freedom’,cause return!”(请为自由之故而再生!)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年十一月四日上海《时事新报学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