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们,我认出那两个人了。您所说的那个小个子年轻人,曾到圣日尔曼大道的咖啡馆来。他替他的同事道歉,说这个同事因为重要约会,暂时无法离开。六点钟,那个同事打电话说他不来了,叫我们到圣克卢他家里去。”
“为什么这样拐弯抹角?”
“可能因为他们想等到天黑才把我带到那里去。他们一定并不相信我会把全部资料带去。我们到圣克卢去了。小个子开车绕了许多弯路。他这样做可能有两个目的:拖延时间,同时让我无法认出他带我去的地方。终于,我们到了一所美丽的花园别墅。一个仆人开了门。一进门,那位自称是‘老板’的人,就叫我把皮包中所有资料都交给他。他仔细看了几分钟后,对我说:‘你是在作弄我们吗?’
‘你为什么说这种话?’
‘因为我还不至于无知到这种程度,竟然会相信这么点儿资料就是你两年的研究成果。’
‘这是一个提要。’
‘我们要所有的详纫情况,明白吗?我们要精确地知道你研究到什么程度了。你必须把所有的研究成果都交给我们,毫无保留地都交给我们。’
‘很遗憾,只有对约翰先生我才能毫无保留地汇报研究情况,别人要我这样做,办不到。你是什么人?凭什么用这样语气对我说话?要我……’
我还没说完这句话,他使勃然大怒,大声叫起来:‘啊!你想知道我是什么人,好吧,你马上就会知道!雷蒙!安得烈!把他绑起来!’
我当作是仆人的人和把我带来的时髦青年向我扑过来。我想要反抗,但很快我就明白,抵抗是徒劳无益的,还不如保留体力以备来日之需。我一个人面对三个人,要想逃走也不可能。
他们把我的双手反绑起来,然后,那个胖子对我说:‘现在,你老实说吧。告诉我们,你的资料放在什么地方。我们已经找了三个月。用不着说,我们早不耐烦了。你要知道,我接到命令要把所有资料毁掉。你那些美妙的研究成果将会荡然无存。对很多人来说,你太碍事。目前,上面命令我暂时不把你干掉,怕引人注意。不过,还是老实些,不要惹我们发火,你那条小命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值钱!现在,我希望你放明白些。行了,说吧!’
他等了几秒钟,由于我一声不吭,他打了我一记耳光:‘你说不说?’
‘不必再问,你知道我绝不会说。’
他大发雷霆,又打了我几个耳光。可是,小个子青年对他说:‘得了吧,头儿,别发火了。你也知道他们说过……’
胖子的怒火平息了下来:‘对了!我们采取别的做法。脱掉他的外衣,搜身!’
他们把我衣兜里所有的东西都倒了出来,因为没有什么引起他们兴趣的东西,他们好象很失望。
最后,他们找到了房门钥匙,钥匙挂在一个圣克里斯托夫的圣像牌儿上。
看到这个圣像儿,胖子哈哈大笑:
‘啊!圣克里斯托夫!这个圣像牌儿一定会保佑你回家去!现在,我们先把钥匙取下来,把这牌牌儿还给他,和他作伴!这是你房间的钥匙吗?行啊,你就闭着嘴吧。现在,我们走了,你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呆着吧。什么时候你决定说话了,就通知我们。把他送到二楼的房间里去。’
他们把我带到一间没有家具的小房间里,还没有把上衣还给我。我的手一直反绑着。他们锁上门以后就离去了。”
贝尔瑞夫人听了这些情况后,问道:“你用什么办法跑掉的?”
“我没有立即逃跑。首先,我必须冷静一下,注意倾听周围的动静,推测那三个人在哪儿。我等待着,以便了解是否有人看守着我。
那时,已将近八点钟。一直到十一点左右,我也没听到任何声音。终于,我听到有人关门,然后,把汽车房的门打开,上了汽车,关上了车门,汽车开动了。
您还记得,他们把圣克里斯托夫的圣像牌给我留下了。这个圣像牌他们没有顾得上仔细看,它实际上是一个小盒子,里而有一把小刀和一把指甲锉刀。我的手绑得不算太紧,因此,我的手还有一点儿活动余地。我的手可以慢慢摸到裤兜,慢慢把裤兜拽出来,圣像牌便掉在地上。我拣了起来,一按弹黄,小刀跳出米,我慢慢地总算把绳子割断了。
“这可不容易啊!”夫人说。
“是啊!很不容易。圣像牌至少掉在地下十来次。”
“后来,你怎么得以出来的?”
“我等了很久,一是为了让看守我的人睡熟;二是怕汽车回来。我必须在胖子回来以前逃走,他要是回来了,一定会到我房间里查看。将近午夜时,我才轻轻打开窗子和百页窗……”
“总算好。你回来了,这是最重要的。我让你说得太多了,你一定累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