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老总,”阿克肖诺夫说,“愿意藏在这儿就藏在这儿吧。我是绝不会膜拜你的。我对你太了解了,而且我也太爱你了。”
他醒了,仍然靠墙坐着。他浑身都在疼。灯是开着的,外面已经是深夜了。身旁是放电话的桌子。好,桌子够牢固。他抓牢桌子,只呻吟了一下,把自己拽了起来。他站在那里,揉着胳膊和腿,纳闷自己怎么居然这么坐着就睡着了。他先自己回答,我老了,然后才去管别的问题。他有些费力地颤抖着脱掉衬衣,无意中打开了制图桌上的台灯。他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设计,马上就被吸引住了,甚至一边一屁股坐在吱嘎作响的椅子上,一边已经沉浸到了工作中。
有时,他一边工作着,一边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就像在同一个老朋友对笔记,敞开心扉——是的,甚至争论——好吧,那叉怎么样呢?他可不是个热衷迷信崇拜的人,不是下跪的哈萨克。他是一个工程师。
“问题在这儿,老总。”阿克肖诺夫轻声说,“在这儿,从燃料的能量效率输出方面来看的话,这个是最好的太阳能阵列的设计。这样子安装在维护舱上。在这么远的位置,多么好啊。但是还有其他的因素要考虑。比如说……”
从阿克肖诺夫手中滑出的纸堆了一张又一张。他的椅子吱吱嘎嘎响着。他双唇紧闭,认真工作。他整夜都在拟订着计划,直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