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点!”
“打死19人,伤7人,5个被麻醉了,藏起来3个。我们还没来得及搜查整个基地。”
“毕竟还是胜利了……尼斯曼呢?”
“藏起来了。”
“见鬼!”
“他一个人能干出什么来?”
嗯……得了。通知地球了吗?”
莫里斯不安地掉开了目光。
“我等了好久,可是……”
“可是电压还是没有上去,对吗?往下讲。”
“我就跑去找您,看见克丽丝在那儿……我们就把您抬到这里来了,既然这里是指挥中心,而且……”
“明白了。就是说,你们返回去时,无线电台已经被破坏了,对吗?”
“对。”
“这是必然的。我要是居斯曼,我也会这样作。为什么电压不够,弄清楚了吗?”
“偶然事故。当时克丽丝非常虚弱,晕过去了,苏醒过来后虽然接通了电源,但……”
“晕倒时我的肩膀撞了电源板一下……”
“不要紧,克丽丝!原谅她吧,莫里斯……她还小。”波雷诺夫把姑娘低着的脑袋扳起来。“小姑娘,我……我该立刻就问问你……”
“问我还难受不难受……”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我已经不难受了。不是我向你开的枪,是我的恐惧……”
“忘掉这件事吧,克丽丝!莫里斯,岗哨是怎么布置的?”
“我们四个人在这儿。第五个人守着配电室,第六个人给我们担任警戒。对了,有一个匪徒投降了,说您……”
“这是阿明。情况很困难……得了,把武器还给他吧,此刻正需要这样的合作者。不过我不喜欢这样的兵力部署。任何一个还活着的匪徒,只要没有完全丧失斗志,都可能……”
“我自己也不喜欢。倒是还有一些人,他们……”
“是什么人?”
“过去的囚徒。”莫里斯不屑地冷笑了一下。“这些人获得自由后立刻就藏起来了。”
“太好了!快去找找,找到后发给他们武器,让他们去抓还活着的匪徒。”
“这会玷污武器!他们过去心甘情愿地承认居斯曼是他们的元首!”
“不要紧。现在是我们更有力量,就是说,除了帮助我们,他们别无出路。其实,他们现在会兴高采烈地去执行我们的任何命令,只要能恢复自己的名誉。”
“听您的吧,波雷诺夫,不过,要我相信这种胆小鬼……”
“正因为如此才可以相信他们。要知道,怕死的心理可以大大地帮助他们正确估计形势。”
莫里斯又咕哝了几句,但不再争论了。
“我可以走了吗?”他问。
“可以。”
莫里斯走了。
“克丽丝,”波雷诺夫立刻说,“守住门口。至于您,大夫,我想问您几个问题,反正我暂时什么也干不了。”
陌生人的眼睛里又闪过一道恐惧的目光。他用哆哆嗦嗦的手从衣兜里掏出一副眼镜,好久才把那块已有裂纹的镜片弄正。
“您……您知道我是谁吗?我叫利贝格。”
“当然知道。您是这里的医生,我的前任,对吧?除了您,谁还能准确地告诉莫里斯还剩下多少活着的匪徒呢!”
“对,对。您想问我什么?我……”
“放心吧,我知道,您已经赎清了自己的罪行,或者叫做愚蠢的过失,怎么叫都行。我现在想知道:居斯曼的背后是谁?”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我相信您。很遗憾您不知道。”
“我和他们不一样!坦率地讲,我的观点……”
“形式上是知识分子,实持上是法西斯主义的……”
“不对!啊,对。您说得对。”利贝格蔫了。“不,不能说是法西斯主义的,不能用这个词!再说后来我……”
“谁也不想审判您。”波雷诺夫突然温和地说。
站在门口的克丽丝听到他们的说话感到困惑不解。
“我给弄糊涂了。”她终于忍不住插嘴说。“利贝格大夫是和我们一样的囚徒,又同大家一起参加战斗……”
“一样,但不完全一样。”波雷诺夫打断了她。“我说得对吗,大夫?”
“对,对!”利贝格低声说,并无力地坐了下来。“请问吧,我会把知道的都讲出来,我不应有任何隐瞒。”
“亲爱的利贝格,我已经讲过了,这里不是法庭,您也不是被告。我再说一次:放心吧!现在我已经完全恢复了,让我来替您讲这个不愉快的故事,免得您感到痛苦。什么地方与实际情况不符,您可以纠正。好吗?”
利贝格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