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故障会持续很久吧?”波雷诺夫又准备投入战斗了。
“得修一个小时,肯定。弟兄们也想弄点酒喝。所以他们给咱俩安排了这次谈话。您想想,三天一瓶威士忌,哪儿够……给点酒精吧,怎么样?”
“好吧。不过,交易就是交易。不能白给。”
“那当然。您要多少?”
“我不需要钱。我需要你们的暗语,需要知道各个房间的布局,需要知道你们有多少人。”
格列戈里的脸刷地变白了。
“这是背叛……我……”
他本能地抓住了手枪。波雷诺夫却若无其事地笑了。
“亲爱的,您知道我干吗需要这些情况吧?”
“想逃跑!可您逃不掉!”
他说罢掏出手枪,并站了起来。
“告诉我,格列戈里,”波雷诺夫仍然笑着说,“一个手无寸铁的人能逃出基地吗?能吗?你明明知道不可能。那你说,我干吗需要这些情报呢?”
匪徒仍旧目不转眼地盯着波雷诺夫。看得出来,他在竭尽全力猜这个谜。
“一切非常简单。”波雷诺夫接着说。“打牌的时候,最好的致胜办法是知道对方的牌,对吗?”
“那还用说。”
“我和你们的头头也在玩牌,也在做一笔交易。可是他已知道我的牌,我却不知道他的。这对我可不利。交易就是交易嘛。”
“是这样!这还不错。”格列戈里重新坐下,但仍把枪拿在手里。“但我干这件事不合适。我自己为这样的事还惩罚过别人呢。”
波雷诺夫没有回答,而是打开保险柜,从里面取出一大瓶酒精,拿在手里晃了晃。
“不行,大夫。”格列戈里苦恼地叹了口气。“不行。”
“谁也不会知道。”
格列戈里突然容光焕发:“就这样给我。不然我就去报告,说您想收买我。”
“那你会吃子弹的。为酒精,还为……”波雷诺夫停了停,“还为那小小的技术故障。”
“您想威胁我,坏蛋……”
他握紧拳头,向波雷诺夫逼近一步。
“小心,有人偷听!”波雷诺夫低声说。
这一回格列戈里倒是一下子就醒悟过来。他一个箭步跳到门口,猛地把门推开。门外站着阿明。
格列戈里狂叫一声,揪住阿明的脖领把他拖到屋里往地下一扔,随手把门撞上。
“狗东西,狗东西……”格列戈里狂暴地嚷道。“竟敢偷听……你还不知道我的厉害……”
他踢了阿明一脚。这个可怜虫却并不准备辩解,只是用充满仇恨的目光盯着格列戈里。于是格列戈里又飞起一脚,差点把他踢到天花板上去。即使如此,他也只是恶狠狠地冷笑了一下说:“我要告你……”
格列戈里一下子惊呆了。
“好啊你!”他威胁地说。“你敢吓唬我?像你这样的家伙我弄死了好几百,你想再凑个数吗?”
他说罢抓住阿明的手猛地一拧。阿明痛得连叫也叫不出来,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一阵嘶哑的喘息声,一张脸顿时变得煞白。
“放手!”波雷诺夫叫道。
“不干你的事,大夫。而你,阿明,咱们可要把话说清楚。不好受吗,狗东西?更不好受的还在后头呢!你想告谁?……马上向你们的上帝起誓,说你不对任何人讲!”
阿明瘫坐到地上,眼珠子骨碌碌地打转。
格列戈里稍稍松了松手。
“清醒了吗?快起誓,狗东西……”
阿明唔噜唔噜地不知说了些什么。
“不对!”格列戈里又把他的手一拧。阿明痛得呻吟起来。“我知道你们的誓言,不是这样的……”
波雷诺夫听不懂阿明又讲了几句什么话。格列戈里露出满意的神情,这才把阿明提溜起来,像扔一只小狗似的把他扔到了门外。
“他们全是这样的混蛋,大夫。”格列戈里厌恶地在衣服上擦擦手。“你的听觉倒挺灵!”
他敬佩地看看心理学家。
“你认为他不会去告密吗?”波雷诺夫问。
“不会。他极端迷信自己的上帝。同这些乡巴佬打交道,得知道对付他们的办法。而我知道!得了,把酒精给我吧!”
“你把暗语也告诉我。”
“听着,别把我惹火了!你要再说‘不’,我就把你宰了。就说你想逃跑。明白吗?”
“完全明白。你把阿明的手拧脱臼了吗?”
“怎么?”
“让他来找找我。”
“干吗?”
“我给他复复位。”
“管他呢!我跟你谈正事哩……”
“我给你酒精,如果你让他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