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喷泉,但是有些人已经死了,
又有些人流落在远方。——沙地
基列坐在那里,目光幽暗。
他的琥珀烟嘴冒着浓烟;
卑微的臣僚鸦雀无声
环绕着这威严的可汗,
宫廷里弥漫着一片寂静,
所有的人都必恭必敬。
从可汗的阴沉的脸膛
看到了忧烦怒恼的象征,
但骄傲的帝王已不耐烦;
摆了摆手,那一群臣僚
便弓着身子,退出金殿。
他独自坐在宏大的殿里,
这才比较自如地呼吸,
他的严峻的前额,也才更
清楚地表现内心的激动,
这有如海湾明镜似的水波
映照着团团狂暴的乌云。
是什么鼓动着那高傲的心?
是什么思想在他脑海里盘旋?
是不是又要对俄罗斯战争?
还是要把法令传到波兰?
是心里燃烧着血海的冤仇?
还是在大军里发现了叛谋?
难道他忧惧深山里的好汉?
或是热那亚的诡计多端?
不是的,战场上的光荣
他已经厌烦;那威严的手臂
也已经疲倦。他的思想
已经和战争毫无关系。
难道是另外一种叛乱
由罪恶底曲径向后宫潜入,
难道宫闱里幽闭的嫔妃
有谁把心许给了邪教徒?
不是的,基列怯懦的妻妾
连这么想想都没有胆量;
她们受着严密而冷酷的监督,
象花朵,在悒郁的寂静里开放;
她们在枯索无聊的岁月中
从不知道什么是偷情。
她们的美貌已被安全地
关进了牢狱的阴影,
就好象是阿拉伯的花朵
在玻璃暖房里寄生。
她们一天天将岁月消磨——
呵,悒郁的岁月,无尽无休,
而看着自己的青春和爱情
不知不觉地随着流走。
对于她们,每天都那么单调,
每一刻钟,都那么迟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