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们至少接近人类的文明程度,也就是,能发展艺术以及生产人类需要友好地进行贸易的商品。可是,他们必然意识到,人类的存在和文明对他们的人种是个潜在威胁。这两个人种可以友好相处,也可以成为不共戴天的敌人。每一方,即使不愿意,事实上对另一方却是个巨大的威胁。而对付这种威胁的唯一安全方法就是把另一方消灭掉。
在巨蟹座星云中,问题显得很严重,急待解决。两个人种的未来关系,就有待于此地此时加以解决。如果友谊的进程能建立起来,那么一个人种就可免遭毁灭,继续生存下去,而且双方也都会受益非浅。可是,友谊和信任必须建立起来,而不再有任何可能遭到背叛的危险。信任必须建立在一种必然是完全不相信的基础上。如果对方可能危害自己的人种,那么任何一方都不敢返回他们自己星球上的基地,也不敢冒着需要信任别人的危险。对双方来说,唯一安全的是消灭对方或是被对方消灭掉。
但是,甚至在战斗中,所需要做的,也并不只是把对方消灭掉。外来人如果有星际航行工具,那就一定具有原子动力以及进行超光速航行的超速航行工具。他们如果有无线电测位器、视屏幕等,那当然就一定具有很多其他设备。他们有什么样的武器呢?他们的文化发展到什么程度呢?他们的资源是些什么呢?贸易和友谊是否会得到发展?或者是否是两个人种大不一样,因而只能进行战争呢?如果和平有可能的话,那么又如何开始呢?
兰瓦邦号飞船上的人们需要事实材料,外来飞船上的船员也需要这一些东西。他们必须搜集能搞到的各种零星情报。假使进行战争,最重要的将是关于另一文明社会的位置。这个情报在星际战争中可能是个决定因素,当然其他情况也具有重大的价值。
令人可悲的是,没有什么情报,可能导致和平。任何一方都不会相信对方的信誉和良好愿望,而把自己人种的生存问题拿来打赅。
因此,两只飞船之间存在着一种奇怪的休战状态。外来飞船和兰瓦邦号都在进行观察。那个极小的机械装置漂浮在明亮的太空之中。兰瓦邦号的扫描器对准着外来飞船的屏幕,而外来船的扫描器也对着兰瓦邦号的视屏幕。
通讯联络开始了。
事情进行得很迅速。
汤米多尔特是做出首次进度报告的人员之一。他已结束了特殊的考察任务,现在被委派和外来飞船进行通讯联络。他和飞船中唯一的心理学家一起走进了船长室报告成功的消息。
船长室和往常一样寂静无声,一片暗红色的指示灯光,舱壁、舱顶都是巨大、明亮的屏幕。
“先生,我们已建立了比较满意的通讯联系。”心理学家说道。他看来很疲乏。他在这次考察中的工作是测算观察人员的个人错误系数,以使把所有最小小数的观察数字降低到绝对数。他是被迫参加这项对他不久适合的工作的,因而他的健康有所影响。“这也就是说,我们对他们几乎要讲什么就可讲什么,而且也听得懂他们的回话。当然,我们不知道他们讲的有多少是真话。’
船长的眼睛转到了汤米多尔特的身上。
“我们拼凑了一些机械装置,”汤米说,“它们相当于一架翻译机器。当然,我们有视屏幕,又有直接短波束。他们使用调频加上可能是其他波束,就象我们讲话中的元音和辅音。这些东西我们以前从来没用过。所以我们的线圈无法接收。可是,我们现在搞了一种译码,它不是任何一方的语言。他们向我们发射调频短波之类的东西,我们把它作为声音记录下来。我们把它发回时,它又可重新变为调频。
船长皱着眉头说:“为什么短波中有波型变化?你怎么会知道的?”
“我们给他们看视屏幕的记录器,他们也把他们的给我们看。我认为,他们录下来的是直接调频。”汤米仔细地说。“他们根本不用声音,甚至讲话也不用声音。他们已建立了一个通讯室,我们看着他们和我们通讯。他们那个相当于我们发音器官的部位看不出有任何动作。他们不用扩音器,只是站在靠近象拾波天线的东西旁边。先生,我猜想,他们用微波来进行所谓人与人之间的交谈。我认为他们如同我们发声那样发出短波列。”
船长盯着他看,说道:“这意味着,他们有心灵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