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好随着最后一批人沿梯而下挤进汽艇,摇摇晃晃上了岸。
医生手忙脚乱,一面还在招呼水中的人赶快去急救中心。到处是慌乱的面孔,沸沸扬扬的嚷声,消防车的警笛依然在尖声叫啸。
“大家退后!”有人在高声大喊,“快跑!都往后撤!”
大家理所当然地四下散开,和遇到恶狼的羊群差不多。
这时响起一阵难以用言语形容的鸣吼,我们全体齐刷刷转过身来。
在地槽学徐徐升起那艘核战舰,舰身下水花翻溅,涛声震耳。战舰平稳地升至半空,它轻盈地,不带半点震颤地,直刺青云……一瞬间就不见了。
我猛然惊觉,周围是死一般的静谧,没人敢稍许动一下。所有的人都屏息而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天空,警笛早已不再响。
有人碰了一下我的肩膀,那敢情是将军。
“臭鼬呢?”他问。
“它不愿意跟来,”我回答时无地自容,“我本想回去找它,但是实在太可怕了。”
将军转身朝场地的只一端走去,我不出自主地跟着他。他改为一路小跑,而我连跑连跳地跟上他。我们旋风般闯入作战参谋部,三步两步跨上楼梯,进了雷达跟踪室。
将军大声呵叱:“位置测定了吗?”
“是,阁下。此刻我们正在跟踪它。”
“很好,”将军说时透了一口长气,“好极了。无论如何要把它打下来,告诉我具体的方位。”
“就在头顶上。阁下。它还在继续升高。”
“已经有多高啦?”
“羌不多有5000英里呢,阁下。”
“这不可能!”将军咆哮说,“它总不能飞往宇宙空间去吧!”
转身时他一下又撞到我身上。
“闪开!”
他边跺脚边从楼梯直奔下去。
我也随他而下,跟着也出了屋子,不过我朝相反方向走去。
后来在我经过行政大楼时,上校正站在那里。他把我喊住。
“这个结局挺好的。”上校说。
“我曾想带走臭鼬,”我为自己辩护,“但它怎么也不肯走。”
“是吗?你说它为什么要把我们全都轰走?”
我拼命在想他指的是谁,于是又问:“您指的是臭鼬吗?” “那当然:其实它一直在等待机会,想占有一艘能改装成适合宇宙航行的船只。但是它首先得摆脱别人。所以才把我们统统赶走。”
我也同心这种看法
“那么,”我问他,“这说明它只不过是样子像臭鼬啦?”
“你说呢!”上校瞟了我一眼。
“我一直不太同意把它叫做臭鼬。我认为这并不正确。它没有任何臭味 但是这一次,它发出的无形思维如此强烈,简直把所有的人都从船上赶跑了!”
上校点点头,他凝视天空:“这样最好,我很高兴能有这样的结局。”
我本来确实有点责怪臭鼬,它哪怕和我道声再见也好哇,我毕竟是它在地球上最好的朋友呢!但它却像对待别人那样对待找,太不够意思了。
不过后来我已不这么想。
我现在仍旧不知道该捏住螺丝扳手的哪—头,但我又拥有了一辆新汽车,是用空军基地的工资买的。
这辆汽车也会自己行驶。更准确地说。只是会那么—点点,只能在僻静的乡村公路上,要是到了繁华马路上它就胆小了。
它哪能和老贝茨相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