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来谈谈这个理论。如你所知,这个理论不是完全未经检验的。简单说来——它有着20年的实践作为背景条件——是这样的:我和马克得出了结论,在人类的一般成员里存在一种形成一种新种族的潜移默化的因素,把这种新人叫做超人——你爱叫什么都行。他们不是最近才出现的。几百年来甚至几千年来都一直不断在产生这种人,但是他们陷进人类环境之中,完全在它的影响之下定型,这是必然和不可更改的,正和你那个陷入狼群里的阿萨姆邦女孩和狒狒群里的那个班图族男孩的情况一样。
顺便提一句,我们掌握的已经证实的事例不止是你那两个。我们还有7个类似事例的记录,都有宣过誓的证人作证的,一个在俄国,两个在加拿大,两个在南美,一个在西非。而且,正好打击了我们的傲气的是,有一例就在美国。此外,还有道听途说和民间传说里的1400年来的311个类似的事例。德国14世纪的一个僧侣修伯克斯在手抄本中记录了他自称是目睹的5个人的病历。除去16例传闻的事件之外,其他所有事例(其中7例的见证人至今在世)的结果或多或少都正如你自己所目睹所描述的:被狼抚养大的孩子成了一只狼。
我们自己的工作也得出了类似的结论:人抚养的孩子是个人。如果超人是存在的,他就像被动物抚养的人类的孩子那样肯定无疑地受环境的束缚和局限。我们的前提是超人是存在的。
为什么我们认为这种超等的孩子是存在的呢?理由是很多的,但时间和篇幅都不允许详细叙述。但是有两个非常有力生动的理由:首先,我们手头有几百个男人和女人的病历,他们童年时的智商都在150或150以上。尽管他们童年时聪明过人,预示着前途无量,但只有不到百分之十的人在他们所选择的事业中获得成功。另外大约百分之十的人患了无法治愈的精神病被送进疯人院;还有百分之十四左右的人治疗过或需要治疗种种精神病;百分之六的人自杀;百分之一在狱中,百分之二十七的人离婚过一次或者不止一次;百分之十九的人不管想干什么,总是只有失败的记录;其余的人在任何重要方面,都是十分平庸,毫不突出的。所有智力过人者都退化了,几乎可以说,智力是随年龄的增长沿一条平滑的曲线逐渐下降的。
由于社会从未为这种潜在的智力提供过充分发挥的条件,我们没法确定这种超人的智力可能会是什么样的。但是我们可以猜测得到,这种人的智力受了束缚,就被压制成一种白痴——一种我们称之为正常人的白痴。
我们提出的第二个理由是:我们知道人只利用了他脑子的一小部分,是什么阻碍了他利用其他部份呢?为什么大自然要给他配备他所无法利用的东西呢?抑或是社会阻碍了他排除包围自己潜力的障碍?
简单说来,就是这两个理由。哈利,相信我,还有好多理由——足以使我们说服那些缺乏想像力、思想僵化、头脑顽固的政府官员,使他们确信给我们一个解放超人的机会是值得的。当然,历史也以它自己那种可恶的方式帮了忙。我们会显得像是在开始另一场战争——这次是和俄国干,是一场冷战,就像一些人已经那么叫了的。在其他事情之中,这将是一场智力之战——正如我们本国的一些智力过人的天才所坦白地承认的,智力是一种供应很不足的商品。他们把我们的“超人”看作是一种秘密武器,一旦时机成熟,这些小魔鬼就会带着死亡射线和超级原子弹出现。好吧,就随他们这么想呢。不可能设想批准这样一个方案是出于慈善的倡议。重要的是安排了我和马克全面负责这个冒险事业——有几百万美元,绝对的优先权——这一切是起作用的。但是不管怎么说,要绝对保密,这点我无论怎么强调都不过分。
现在来谈谈你的工作吧——如果你接受的话。这工作是得一步步来的。第一步:1937年在柏林有个一半犹太血统的汉斯高尔德鲍姆教授,他是儿童教养院院长。他发表过一篇短小的关于儿童智力测验的专题论文。他声言——我们倾向于相信他——他能在儿童生命的第一年,即在他学话前的阶段,测定其智商。他列出一些令人印象深刻的测定数字和后来的检查结果的统计表,但是对他的测定方法我们的了解还不够,不能照此付诸实践。换句话说,我们需要教授的帮助。
1937年,他从柏林消失了。1943年有人报告说他住在开普敦——这是我们所掌握的他的最后一个地址。地址现附在信内。哈利,我的好亲人(这是我在说话,不是马克),快去开普敦。如果他业已离开,跟踪追寻,把他找到。如果他已死,立刻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