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叫什么?”
“戴瑞尔。威塔克”
“他什么时间来的?”
“昨天下午,放学后。”
“我设法查昨天整个下午来的人。你知道一天要来多少人吗?但我可以查一下他来的那个时间的入。他预约在什么时间?”
“啊,大概三点钟吧。”
“好吧。”她翻了几页纸,说:“三点钟,没有戴瑞尔,很抱歉。”
“那……”
“嘿,打扰了”。一个手拿写字板的男人走过来。
“这上面写着什么?”他把写字板举到女土面前。
“以前的病情”女士说。
“这呢?”
“气喘病。还有要问的吗?”
“没有了。”男人走开了。
“请再查查别的时间行吗?”
“那已经尽力了。”女士说。“我有许多工作要做。”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走开了。“这些人连声谢谢都不会说。”我听到那女士说。
我跑回学校,太晚了,吃不到早饭了。我什么消息也没听到。戴瑞尔上学来了吗?也许我的时间弄错了?我怎么会知道他是什么时间去检查的呢?我只能饿一上午了。
放学回家时,我仍没见到戴瑞尔坐在沙发的老地方。他失踪了。妈走出厨房,边摇晃着酒瓶子,边说:“妈的,妈的。”
“嗨,妈,戴瑞尔没回来吗?”
她用酒瓶子扔向我,但没打中。瓶子打到墙上,碎了。酒流到地板上,到处都是玻璃碎片。
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她就揪住我耳朵,把我拽到我的小床上。“我不想再听你提到戴瑞尔。”她摇晃着我,说。“你听见我说话了吗?他失踪了,失踪了!凯莎,他不见了。”她
松开我,大哭。她坐在我的小床上,弯着身,头顶在膝上。我坐起来,抚摸她的胳膊。但她推开我。
“妈,一切都会好的。”
“别再说谎了。”
“妈,会好的,会好的。”
“不会的。”她说。“我为你和戴瑞尔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但还不够,不够,我的儿子没了。”
“可你还有我。”我说。“别这样,妈。”我下了床,放她躺下,可是床太小了。我只好抚摸着她的头,不停地说:“妈,妈……”或许是酒精的作用,她睡着了。
我去她的房间,看了一下婴儿,她很好,正睡着呢。我把奶瓶子放到婴儿床内,对她说:“宝贝儿,乖点儿,妈妈睡着了。”
然后,我离开了家,轻轻地关上门。我去姥姥家了。她家住得离中心远些,所以要路过中心。我过街时,突然看到街角一群十多岁的少年围成圈,再把眼光飘过彼此的肩膀,哦,他们互相喷着烟。
被打了麻醉药的人坐在街上。他们刚从监狱回来。他们的红灯很亮;没人会给他们饭吃,他们只好坐在街上,只能睡觉。想想,他们也许会饿死。我跨过这些人,他们没有任何伤害性,你甚至可以从他们的口袋里拿钱。他们对自己来说要更加危险。
姥姥的房子有个院子可以晾衣服,但没有树也没有草。她住一楼。
我按了门铃,过了好一阵,姥姥才来开门,但我已经习
惯了。她开门,见到我,非常高兴,“啊,你好,凯莎。快进来。”
我进了她的起居室——那也是她睡觉的地方。我坐在我喜爱的椅子上。“喝点儿果汁吧!”她说。
“好的。”我去拿了果汁。姥姥坐下来。
“你怎么这么好,来看我?”
“我想来看你。”
“家里怎么样?”
“都好,只是戴瑞尔……他失踪了。他该去中心检置,但是他们告诉我他没去,而且从昨天早上起他就没回家。没人知道他在哪儿。”
“你妈怎么样?”
“她不高兴。”
我敢说,她有负罪感。很可能她把他卖给了一个团伙,来换CHACK(一种迷幻药)。
“妈真地很难过”我说。“她哭了一整天了。”
“会的,我相信。”她说。“我肯定,她从高处掉下来了。
我太了解她了,如果她难过,我会说,那太好了。她应该难过……,她的生活方式,她对你们所做的一切……。我很高兴听你说她很难过。“
“你不打算帮她吗?”
“宝贝儿,你会明白的,她需要的帮助就是钱用来买CRACK 或是现在的新玩意儿。叫什么来着?叫K(一种迷幻药)”
“你说对了,我不会帮她。啊哈!我作为她的母亲不会帮她。我不愿毁灭我自己的女儿。如果她自我毁灭,我与此无关。为她恳求,你应当感到羞愧。“
我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