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莎,我弄清你哥哥出什么事了?”
“你问罗伯特了?”
“我昨天确实问他了,就像我对你说的那样。他不告诉我。凯莎,你知道我想什么?”
“什么?”
“你知道那个秘密通道吗?”
“你对我说过。”
“我想他穿过那条通道出去了。”
“你为什么这样想呢?”
“因为合理!”她说。“我的意思是,我们被困在监狱里,到处都是墙——戴瑞尔,他就决定逃出去寻找自由了。”她看出我不信她,又说:“你知道外面什么样吗?人们穿着漂亮的衣服,戴着珠宝。外面还有森林、树木、湖泊和草。有好吃的食物,没发霉变质的食物。街道铺得整齐,没有坑也没有垃圾。我是说外面什么都有。所以我想戴瑞尔厌倦了这儿的生活,就离开了。他总看电视,对吧?外面就是那样。他也许到了外面,过着那样的生活了,我想他已经出去了。”
“你说他通过了那条秘密通道了?”
“是。你看,他被美洲豹们抓走了,那就是罗伯特对我守口如瓶的原因。可他逃掉了,穿过那条通道逃到了外面获得了自由。”
“莉迪雅,他打了麻醉药!”
“我想他们把它取出来了。”她耳语道。“我想他们有办法了。”
“你怎么这么想?”
“这就是他们不谈论此事的原因。明白了?”我想他们绑架打麻醉药的人就是想研究如何取下它。
“所以你认为他到了外面了。”
“对了!你哪儿也找不到他是吗?”
“是,没找到。我每天下午都在街上找,你想他会在哪呢?”
“如果你到了外面,会去哪呢?”
“我要走了,我得去找到他。”
“把他带回来吗?”
“不知道。只是想再见到他。”
“别走,也许他会从什么地方给你寄张明信片,可能是从意大利!你怎么出去呢?”莉迪雅说。
“我不知道,我弄不到通行证。”
“让我看看罗伯特能弄到吗?你知道他们不允许男的出去,通行证对他来说没用。”
“那太好了。”我说。
“你一定要去?”她说。
“是的。”我说。
“我们现在还是朋友吗?”她问。
我走出校门,妈穿着绿夹克站在人行道上。“妈,你在这儿干吗?”
“我现在要好好照顾你。”她说。
“嘿”一位老太太走过来说:“阿德安娜女士,你有治气喘病的药吗?”
“有”妈妈说。
“阿斯匹林呢?”
“有,有许多。”
老太太笑了。“那个诊所没有,他们这个月一号就没了。”
“这就是我们卖这些东西的原因。我们比政府好。噢,她叫弗朗希思,在都克街。”
“谢谢。”老太太说。
我们用了一个小时才到家。因为有那么多人拦住妈妈,称她为阿德安娜女士,向她表达谢意,讲述拿到药品或食物有多么让人高兴。与名人一起走真好。可是我也感到恶心。
“妈,他们怎么不感谢美洲豹?”
“是他们从祖鲁人那儿偷来的。他们只是最先抢到卡车的。”她说。
“妈”我说。“你们为什么一个抢另一个呢?”
“就是这样的。宝贝儿。”
“有人会从你们这把东西偷走吗?”
“别担心,东西保护得很好。而且这事也不是尽人皆知,它还是个秘密。”她说。
她在欺骗自己。不久她便会倒在街上,衣服被剥掉。
“我们就要过好日子了。”妈说。“我会给自己买部小汽车。”
“从哪儿买了”
“从外面。我给自己弄了个通行证。我会买台漂亮的红车。然后会雇人看着。”
“你今晚就走吗?”
“不,等别的时间,今晚有事。”
妈走后,我开始找她的通行证。就在她梳妆台上的抽屉里。我去了厨房,我知道我以后会挨饿的,但我不想带走妈买的吃的。我不想同她的死有任何牵连。我们也去过中心的麦当劳吃东西,我必须吃,因为妈那么高兴,那么自豪。她以前从未带我出去过。她那么高兴,我不愿看着她在这么高兴的时候死去。如果她生气,我也许会感觉好些。千万不要在现在这个时候。
我不知道出去该带些什么。我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的。
我只在经过墙下时,看到过外面高高的楼,上面的玻璃窗在阳光下闪亮。除此之外我一无所知。我不知道外面的人是什么样的。
我看看通行证,上写着菜崔斯。希尔顿。上面贴着照片,照片上的她看上去很漂亮。可是上面写着她三十五岁,而我看上去不足三十五岁。另一个问题是她只能在星期一到星期五的早上五点钟出去,晚上八点之前返回。现在八点钟了。我只能指望他们检查不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