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胡同,到处都是垃圾。所有的墙全部彻完后,便投入收垃圾了。人们把垃圾从窗内丢出来,夏天,味很大。我没看见戴瑞尔。
最后我们到了第三堵墙下,我们顺着墙走。我们走过了大部分街区。
“你们要吃东西吗?”我问。
我们都停下来,我把面包给他们,瓶内的水轮着喝。我口袋内有一美元以备一时需要。汤姆,科里斯托尔和威利在努力地读墙上胡乱写上去的字。
我们下了一条街到了第四堵墙下,这条街很安静,许多房子可供住宿,如果妈妈不再享有福利待遇,也许我们会沦落到这儿。我们经过一座K房(人们在里面吸食K),有人躺在外面,还有一个人斜靠在树上。他们没注意我们。他们中没有戴瑞尔。
前面有许多人围着一辆大卡车。我想起了莉迪雅的话。我们走到车前。这儿有药品,食物,西红柿,菠萝和土豆,还有绿色蔬菜;如卷心菜以及其他样子奇怪的蔬菜。周围有许多人,车内的人忙于卖东西。他们都戴着粉帽子,他们是美洲豹一伙的。
“你们要吃什么?”我问汤姆、科里斯托尔和威利。
“那个。”威利指着又大又亮的桔子说。
“好吧。”我说。“一美元可以买几个桔子?”我问卖桔子的女人。
“两个”
“好吧,我买四个。”我递过钱。
我们走到路边,我把桔子拨开分成两份分给他们。桔子汁顺着威利的睑淌下来。
“好吃。”科里斯托尔说。
接着,我听到枪声。“趴下!”我喊到,我把他们推倒在地,自己也趴下,并试图用胳膊护着他们。
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枪声是从另一个方向传来的。威利趴下时弄伤了自己,他哭着要坐起来看看膝盖。“趴下”!我冲地喊到。我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控倒。现在他像科力尔一样哇哇大哭。子弹从屋顶上飞下来。我趴在那儿脸帖着路面等死。其他的人趴在我们周围。我敢说他们也吓得要死。
一位女士在我身边祷告:“上帝保佑,手下留情。”
我听到卡车起动的声音,我转过头去看,车迅速开走了。
接着,我看到了我妈穿着绿夹克站在卡车上冲着屋顶开枪。
“妈”我高喊。但卡车开得很快,迅速转弯就不见了。
枪战结束了,可我们一直趴在地上直到确信停战为止。我们都站起来。
有人问:“是匪徒吗?”
“是。我看见了绿夹克。”有人回答。
威利,科里斯托尔和汤姆没有受伤。有人在尖叫或咒骂。有人受伤了。有些人尖叫是因为他们认识的人受伤了。我们很幸运——我们从卡车边走开去吃桔子了。那些还在车旁买东西的人伤得最重。车上的美洲豹队员们都死了,他们的朋友从屋顶上下来。“不见了。”他们挥着枪说。他们从尸体上取下珠宝,脱下漂亮的衣服。
“快走!”我说。我们转弯了。科里斯托尔和汤姆都没说话。威利哭着紧紧拉着我。
“凯莎”他咕哝着。科里斯托尔也拉着我,接着汤姆也拽着我,我们一起哭起来。
“妈的”有人说。我抬头看见一个女孩,好像比我大些,靠着墙站在我们旁边。
“怎么了?”我问。
“没事。”她吐了口唾沫说。“我需要点药,可现在,我打赌匪徒会卖到三倍的价格。你知道我爸会说什么?”
“你病了?”
“没有。我爸病了——大概有四五年了。我姐姐说是心碎,医生说的不一样。可是你知道诊所只给一点药。他让我再买点。它多少可以止点儿痛。”
她胳膊在流血。“你受伤了?”
“没有,只是我被打了药。我不知道——也许注射的部位不对。我是因为我父亲从政府得到那一点药才被注射药物的。
你怎么样?“
“我太小了,可总有一天他们也会让我注射的,因为我妈在接受福利帮助。”
“我想这是件好事。我不能做我母亲做过的事。”
“你有许多兄弟姐妹吗?”
“是的。”
她指着威利说:“他多大了?”
“三岁。”
“他母亲也注射了吗?”
“是的。”我回答。
“我没见过多少小孩儿。”她说。
“他母亲只几年前才开始接受福利帮助的。”
她的胳膊还在流血。“伤,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