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门进去,阳光反射过来,别我的眼睛。到处都是混凝土,但在夹缝中仍有小草顽强地生长着。我跟着路上的碎石和玻璃,这儿,只有我一个人。
我来到旧操场,跳起来,抓住生锈的链子荡起来。这链子曾是秋千有一个座位。
我记得戴瑞尔过去常推我荡秋千。
“使劲,再使劲”我尖叫着。
我一会荡进蓝天里一会又落回地面。这时,戴瑞尔会喊:“凯莎!跳起来,跳起来。”
但那是在戴瑞尔胳膊上有那个东西之前。现在红灯透过他的衬衫闪亮着:告诉每一个人麻醉药疗效正常。我放开链子,回家去。
我打开门,看见妈妈和楼上的珍妮坐在沙发上。我关上门,站在那里,没动。妈妈没看见我。
“妈的”妈妈说,“从他生下来那天起,我就预料会发生这种事。最初,我认为他会进监狱或被打死。但他被注射了麻醉药,我知道不会发生这些事了。可是,他被打了麻醉药也意味着,他什么也干不成了。所以我为什么要担心呢?我现在有理由担心吗?”
“亲爱的”珍妮说。“再喝点儿”。她把酒瓶举起来递给妈妈。妈妈喝了。妈妈的眼睛直视着前方,没看珍妮,也没看我。她一直在哭。
妈妈说:“你知道我的第一个孩子怎么了?”一个可爱的
小男婴。我当时与我父亲,我父亲的女朋友以及他们的孩子住在一起,照顾我的孩子和他们的孩子。后来,我的孩子死了。我去医院——一家门诊,我不得不坐在那儿等啊等,等了整整一天。然后医生冲着我训斥,说我没照看好我的孩子。
因为,你知道这可爱的小东西得了什么病?是狂犬病。“
“一定是被耗子咬了。”珍妮说。
“可是医生骂我,好像屋里有耗子是我的错。我不知道我怎么还生这些孩子?”
“都怪男人们。”珍妮说。
“是的”妈妈说。“但他们被打了麻醉药了。我在街上碰到他们,现在,我既使打他们的屁股,他们也不会在意的,他们已经不是人了。哎,天哪,我该怎么办呢?她又开始哭了。
珍妮搂着她。我真希望我不在这儿,也许我应该走或怎么的,因为妈妈看见我并抬起头来。
“噢”她说。“珍妮,看这儿!我们没有隐私权吗?这儿难到没有隐私权吗?她走过来,把手放在我肩上,把我转向一边。推到我的小床上。”你坐在那儿,听到了?呆在那儿,管好你自己。“然后她和珍妮走进她的房间,并”砰“地关上门。
我只好坐在小床上,无事可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有人敲门,乔琳安阿姨带着汤姆、克里斯托尔和威利进来了。乔琳安穿戴整齐。“凯莎,你今天下午能看一下他们吗?我要去上课。”
“好吧,你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六点钟,也许晚些。”
妈妈和珍妮从她的房间出来,酒瓶现在已经空了。
“乔琳安,你好吗?”妈说。
“还好”。乔琳安说,“要我去中心上课。”
“是吗?”
“是的,亲爱的,我很快会结业的,然后离开这儿。”
“这位,我的妹妹”妈妈对珍妮说。“如果她不是狗屁的话,那真是一个大奇迹。”
“你等着瞧好了”,乔琳安说。“事实胜于雄辩,很快,我就会在商业区找到了工作,我们会搬离这里去郊区住,会有一所漂亮的大房子——。”
“他们不会让你离开。因为第一你是这儿的人,第二你不是个男人,第三你同我一样是个黑人。你会同我们其他人一样呆在这儿。”
“你等着瞧吧!”乔琳安说。“我会成功的,不管你还有其他的人说什么。你不奋斗,就会永远留在这儿的。”
“我来告诉你”妈妈提高嗓门说。“你能去上课的唯一原因是有我的凯莎。你跟别人一样,靠占便宜,向上爬。这就是你的成功之路。现在,这难道不让你自家吗!”
乔琳安说:“我会给她钱的。”
“啊哈!我们走吧。”妈妈对珍妮说。“那香水味——啊。”
她们走出门。
“啊!凯莎,和她生活在一起,我真为你难过。”乔琳安说。她整理了一下衣服——虽然衣服已经很整齐了,“凯莎,你做得这么好,我每次给你一美元,你听到了?别告诉你母亲,你知道她会用那钱来干什么的。”
我的钱,完完全全我自己的钱。
“你真的会成功吗?离开这儿?”我问。
“宝贝儿,你该相信,上帝会帮我的。他会为我努力的。
你得信点什么,否则的话,你无法活下去。现在,凯莎,照看我的孩子。“她走出门。
我将有我自己的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