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他另外一些外星人长什么样——不是指僧侣的模样。因为那样很没礼貌,况且我们还不知道他这个种族是否敏感,在这种情况下更要多加小心。我想知道的是其他外星人的。于是僧侣给了我三粒有关徒手格斗技巧的药片,每一粒都包含丰富的基本解剖学知识。”
“你没把它们吃下去吧?”
“没有。我吃它们干吗?比如有一粒会告诉我怎样杀死一只全副武装的智能蠕虫,但条件是我也要变成一只全副武装的智能蠕虫。我可没那么糊涂。”
“弗雷泽,有人会愿意以一只手和一条腿为代价来换取一粒你拒绝的那些药片。”
“当然。可几个钟头前,你还说我把外星人的教育药片吞下肚里去简直是在发疯。”
“抱歉。”莫里斯说道。
“它们会使我神志不清也是你说的。不过可能真是这样。”我说道。超灵敏的平衡感还在使我不得安宁,见鬼!
而莫里斯的心思更令我恼怒——他心里在想:弗雷泽每一刻都可能开始胡言乱语,我最好还是抓紧时机把他有用的东西套出来。
不对呀,他脸上丝毫没有这种意思,是我在胡思乱想吗?“告诉我更多有关药片的事!”莫里斯催促道,“看样子大部分的药效还没发挥出来,我们还要等多久才能把它们都弄明白呢?”
“关于药片他确实说了什么……”我去搜寻僧侣说过的话,不久就找到了。
它的作用与记忆类似——僧侣说道。他关掉翻译装置,讲的还是自己的语言,因为我已经能听懂他的话;而翻译装置发出的声音弄得他很烦躁,这也是他给我吃第一粒药片的原因。不过他耳语的音量太小,我又刚掌握这门语言,所以不得不全神贯注来听明白他讲的是什么,但这样也正好记得格外清楚。
药片里的信息将成为你记忆的一部分。你不会知道你学到了什么本领,直到你需要的时候它们才会出现。记忆通过联想起作用——僧侣接着说道。
还有,有些东西是老师教不来的,从学校得来的知识与身体力行得来的知识总会有差别。
“理论与实践,”我告诉莫里斯,“我完全明白他的意思。全国没有一个调酒课程会教你在营业高峰期间不要采用‘加糖’这种旧式做法。”
“你说什么?”
“当然也要看是什么酒吧。豪华酒吧不会出现人满为患的场面,但是在一个普通酒吧里,营业高峰期间不管谁要求调制一杯工艺复杂的酒,老板都会满足他。这样一来,在一刻值千金的紧要关头,就会拖慢调酒师的调酒速度。因此,放弃加糖的做法不失为一个明智之举。”
“那个家伙不会再回来喝你调的酒了。”
“那又怎么样?他不是你想找来问话就可以找来的;假如是这样的话,他可能会更明白怎么对付你们这些人。”
我不得不咧嘴笑笑以缓和气氛。莫里斯又惊又怕,我的话把他得罪了。我接着说:“这是每一个调酒师都必须了解的事。别忘了,调酒学校是商业学校,他们教你怎样作为一个调酒师生存下去。调酒要求有糖块,因此在学校你要学会放糖,不然就会受到责备。”
莫里斯紧闭嘴唇摇了摇头,然后说道:“那么僧侣是在警告你得到的是理论,而不是实践。”
“正相反。我们从这个角度来看,莫里斯……”
“比尔。”
“听着,比尔。空间传输的药片不能使人类的神经系统具备空间传输的能力,甚至我难以置信的平衡感——它确实令人难以置信——也不会给我快速做十个后空翻的体魄,但我就是知道进行空间传输是一种什么感觉,这就是僧侣警告我要注意的。药片使你具有某方面的技能,你必须提防的是身体由此产生的本能反应,因为药片不会改变你的体质让你去实现这种技能。”
“希望你没被训练成一个杀手。”
必须当心新本领让你产生的本能反应——这是僧侣的话。
莫里斯说道:“露易丝,我们还不知道你昨晚吃的是哪种药片。想起什么了吗?”
“我可能学会了修理时间机器。”她抿着酒,同时抬起双眼认真地看着莫里斯。
莫里斯回以一笑,“我不会感到惊讶的。”
白痴——这是他的心里话。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药片里有什么,”
露易丝说道,“为什么不问问僧侣呢?”看到莫里斯震惊的表情,她停了一下,但莫里斯刚想插嘴她就接着说,“我们只要打开店门等着就行了,昨晚他连第二层架子上的酒都还没喝完,是吧,埃德?”
“是啊,我敢保证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