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后退了几步。“他不能抓你,你什么都没干。唉,我真希望知道我吃的那粒药片会把我变成什么。有没有可能是一个职业杀手?”
“也许我也是杀手呢。我们彼此都必须小心。”
“得了,你的事我们全都知道了。你是一位星际飞船指挥官,一个空间传输者,一名僧侣的翻译。”
“还有一门职业。
我昨晚吃了四粒药片,而不是三粒。我有四门职业。”
“哦?你为什么不告诉比尔?”
“开什么玩笑?昨晚我晕糊糊的,很可能吃下了一粒教我如何成功领导一场革命的药片——要是莫里斯发现了这个情况,我还有命吗?”
她笑了。“你真的认为它教给你的是这个吗?”
“不,当然不。”
“我们为什么要吃药片?我们怎么要这么做呢?我们不该这么傻的。”
“也许僧侣自己也吃了一粒,也许有一种药片教会僧侣怎样在一般的外星人面前显得他值得信任。”
“我确实信任他,”露易丝说道,“我现在还记得,他看起来这么有同情心。但他真的会炸掉我们的太阳吗?”
“真的会。”
“那第四粒药片,也许就是教会你阻止他的办法。”
“我俩合计合计:我们知道我吃了一粒语言药片,一粒给其他外星人吃的能进行空间传输的药片,一粒教会如何驾驶星际飞船的药片。吃了这些后……我很可能改变主意吃了一粒给蠕虫吃的空手道药片。”
“僧侣至少不会伤害你,别紧张,埃德。但如果你记得吃了这些药片,为什么对药的具体效用却记不起来呢?”
“可我就是记不起来,什么都记不起来。”
“那你怎么知道你吃了四粒呢?”
我把手伸进口袋里去拿僧侣留下的那张玻璃纸,当手摸到玻璃纸的时候我立刻感觉到纸里面有什么东西,一个又硬又圆的东西。“你看——”
莫里斯回来的时候我们正在盯着它看。
“一定是昨晚我趁僧侣不注意的时候,把它偷放进我口袋里的。”我对他们说道。
莫里斯像珍宝一样把药片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仔细察看。它呈淡蓝色,在边上标有一个灼烧而成的橙色三角形标志。“我不知道现在是拿它去进行分析呢,还是自己把它吃了。我们需要奇迹,可能它会告诉我们……”
“别抱什么希望。我太疏忽了,没想到僧侣的药片这么快就变质。包装纸都撕开了,药片坏掉至少已经十二个钟头了。”
莫里斯骂了一句娘。
“去分析分析,”我说道,“你会找到核糖核酸。很可能药片里的大多数物质还完好无损。但不要把这该死的东西吞进肚里,否则你的大脑会被它搅乱。它里面的一小部分核糖核酸会导致一些杂乱的变化。”
“今晚我们没时间把它送到道格拉斯去了,可不可以先在冰箱里放放?”
“没问题,拿到这里来。”
我把药片放进一个三明治大小的塑胶袋,从袋子顶部吸出里面的空气,再把它密封严实,最后放入冰箱。真空和冷气有助于保存这种东西,我昨晚就该这么做的。
“不管奇迹会不会发生,我们只能做这么多了。”莫里斯涩涩地说道,“下面我们谈正事。今晚在酒吧里外都安排了人,里面安排的人要多一点。你们不会知道谁是他们,但如果想猜尽管去猜好了。今晚你的许多顾客会被挡在门外不让进来,我们会告诉他们:要是想知道原因就去看报纸。我希望这么做不会对你的生意造成太大的影响。”
“不会,我们还可能因此而出名,并大赚一笔。
大概昨晚你也是这么做的吧?”
“没错,我们不想这个地方太混杂。僧侣可能不喜欢那些爱请人签名题字的人。”
“怪不得酒吧的座位一半都空着。”
莫里斯看了看表。“营业时间到了。都准备好了吗?”
“在酒吧里找个座位坐下。要显得若无其事。该死!”
露易丝前去开灯。
莫里斯在吧台中间的一个座位上坐下,一只粗大的手掌紧贴在台边。“再给我一杯杜松子开胃酒。度数低一点。调好后,再来一杯不加杜松子酒的。”
“行。”
“若无其事,我干吗要显得若无其事?弗雷泽,我不得不告诉美国总统:除非他采取措施,否则世界末日就要到了。我要亲口告诉他!”
“他会买账吗?”
“但愿吧。他妈的,他还这么冷静,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我都想冲他吼起来了。天啊!弗雷泽,要是我们造不出激光发射器会怎么样?我们的努力失败了会怎么样?”
我给了他一个非常古老而又经典的答案:“‘愚蠢永远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