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墨水刚才还是蓝色的,现在怎么变成红色的了!”
凯利冷静地问道:“你想要试试紫红色的?还是麓色、绿色、紫色的?”
他一面列举各种领色,一面转动钢笔的顶端。提到某种颜色,这种颜色的墨水就从笔尖上流出来。
最后,凯利用胜利害的口吻向德雷克提议道:“也许,你希望亲自试试吧?”
德雷克接过那枝不可思议的钢笔,象一个艺术收藏家,玩味一块无价珍宝似的欣赏着它。
现在凯利的话声象是从遥远的地方传到他的耳际:
“……这是她父亲制造的。她父亲有发明这些小玩意儿的天才。真可惜,你没有可到上个月她带到列车上推销的物品。总有一天,她爸爸会了解自己的聪明才智的价值,而去开办工厂。那时所有的钢笔厂和许多其它的公司只得关门。”
德雷克已经想到了这方面。他还来不及说出来,那枝钢笔已经被拿过去。
凯利现在转身向通道另一边的一位头发灰白、风度潇洒的绅士说道:“我发现,当我把钢笔给我朋友看时,您也在看这枝笔。您要拿去看看吗?”
“非常愿意!”
那位旅客用低沉的语调回答。可是他的声音却老在德雷克的记忆中响起。那位老人拿起那枝蓄墨水量极大的笔时,钢笔却一下破裂了。
“啊呀!”凯利困惑地惊呼道。
“真正对不起!”
那老人手里出现了一元钱:“这是我的过失,当那位姑娘来这里时,请您从她那里另外买一枝。”
那位绅士仰靠在椅背上,专心地可他的报纸去了。
德雷克注意到凯利咬紧双唇。看看那枝破裂的钢笔,又看看那张钞票,然后,他的视线落到那位灰白头发的绅士身上。那人的面庞现在被报纸遮住了。
代销商叹了一口气,说:
“我真不明白,一个月以前,我拿到这枝钢笔时,它曾经掉在水泥人行道上一次,硬木地板上两次,但都完好无损。可是这一次。它却象一块朽木似的裂了。”
他耸耸肩膀,又用埋怨的口气说道:“大概无法希望赛兰妮的父亲用他手头的设备去生产第一流的产品了。”
他停住一会,然后非常激动地喊起来:“啊,赛兰妮来了,我不知道她今日要给大家看什么?”
在他窄长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狡猾的笑容:“等一等,我要给她看看这枝破裂了的笔!当我从她那里买来时,我对她开玩笑说,这上面肯定玩了什么花样。她生气了,说保证这枝钢笔能终生使用,可是她今天还拿什么鬼东西来卖呢?瞧!她的身边围了一大批人。”
德雷克站起来,伸长脖子,从别人头上望过去,想看一眼在车厢另一头的那个姑娘。她正在向人家介绍什么
“上帝呀!”有人惊呼起来,“这些纸杯要多少钱一个?怎样使用?”
“纸杯!”德雷克重复了一句。他被吸引住了,向那群人走去。
假如他的眼睛没有欺骗他的话,那个姑娘正在介绍一个感满酒的容器。里面的酒刚一喝完又立刻涌出来,装满容器。
德雷克想:“这跟钢笔是一个原理。她父亲一定发明了一个快速出酒的方法。”这真是发明的天才。假如德雷克能代表他所在的公司或者以他自己的名义签订一笔交易。他就要发财了。”
这位姑娘的清脆声音盖过了她身旁那些人七嘴八舌的声音,也打断了德雷克翻滚的思潮。
“这些纸杯每只一元。它通过化学作用凝聚空气而工作。这个秘密方法,只有我父亲一人知道。对不起,请等候一下。我还没有结束我的推销表演呢。”
车厢内一片寂静。她那清脆的声音传得很远。
“正象你们所看见的,这是一种套叠式杯子。它没有杯耳。先把它打开,然后顺时针方向转动上面的一圈,转到一定的地方,水就出来了。但是请你们注意:我再把这一圈向前转动一点,杯中的水就变成绿色的了。这种绿色的液体是一种带清香的甜饮料,非常消凉,热天时很受欢迎。”
她把纸杯递给四周的人看。当这只杯子在大家手中传递时,德雷克努力地把自己的视线从那新奇玩意儿上移开,转到那表演的姑娘身上。
这是一个个儿高挑的姑娘,身材苗条,容貌秀丽,一头深栗色的头发。她的面孔上流露出聪明的神情。当她把头向后仰时,露出一副高傲的姿态。即使在接大家递过来的钞票时,她也充满了骄傲的神气。
她的声音又响起来了:“我很抱歉,每个人只能买一只杯子。战争结束以后,大家可以在市场上买别。现在我卖的只是纪念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