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科学的含义来说,我自己也说不清楚,因此无法使诸位得到满意的解答,我相信至今对诸位都是一个谜。不过,对布鲁克的尸体解剖后,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无可争议的,他的死是由于大脑烧伤后引起的。”
与会者沉浸在一片惊愕的沉默中。
医学博士继续说道:“虽然我对发现这种现象的秘密不抱任何希望,但我仍然仔细地检查了被毁坏了的实验室,想从中找到某种产生这种神奇观象的东西。”
“博士,您为什么这样积极地去搜查呢?”奥哈拉少将问道。
“诸位,请稍加思索一下,就会明白其中的奥妙。一个人的大脑在他的脑壳里,怎么会被烧伤呢?假如有一股强大的电流,也许会产生这样的结果。不过,这种假设是不切合实际的,不存在这样的电流。”
“博士,您怎么能一口咬定就不存在这股电流呢?”金犹豫不决地问道。
“如果真有这股电流存在的话,为什么他的头皮和脸上的皮肤都不留丝毫的痕迹呢!电流的灼伤,首先是在人体的外部,然后才进入人的大脑。布鲁克脸上的皮肤,脖子上的皮肤和头皮都没有被烧伤的迹象,甚至连一根头发都没伤着。相反,他的大脑倒被烧坏了。诸位,谁能解释这种现象呢?反正我是无法解释的了。”
伯吉斯显得六神无主,他的双目比以往更酷似老鹰的眼睛了。他干涩地说道:“博士,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您是说有人认为布鲁克之死,是因为电流从脑壳里烧坏了大脑,是这个意思吗?”
“您说的不错。的确是这样,不过这是不可能的。没有任何电流在人体外部不留下任何伤痕,就进入脑壳,竟把脑子烧坏了的。”
大厅里响起了一阵低声细语的嗡嗡声。
金向大家问道:“我们暂且不谈关于电流的假设。我们现在再想一想,世界上是否还有另一种方式,在人体外部不留下任何伤痕的情况下,只烧坏脑子的现象,就象布鲁克教授那样?”
“我可不知道世界上有这种东西。”博士答道。
“少将呢?”
他对金看了一眼后,摇了摇头,“我从来没见过象布鲁克那样死得离奇。”
金慢慢地转过身来,对伯吉斯问道:“那末,您呢?教授。”
“我也得不出合乎逻辑的解释。”
布鲁克之死像幽灵一样在人们的脑海里萦回,可谁也不敢作出正面的回答。尤其是金,他事先已向伯吉斯作过保证,因此他更不敢直接把他的想法谈出来。
最后,还是少将本人无可奈何地说道:“诸位,我们有责任弄清布鲁克的死因,大家都知道布鲁克教授是第一个对火星尘埃进行分析的人。他的死是否与他的实验有关,和分析火星尘埃有关呢?”
金本能地朝伯吉斯瞥了一眼。
伯吉斯回答道:“正因为我们对布鲁克的死全然无知,所以我打算亲自来做他生前未做完的分析。”
大厅里发出了一阵议论。有人用好言劝阻教授,但没有人对火星尘埃做试验提出具体的办法。
最后少将说必要时召集总统顾问们开个会……
会议就这样结束了。
伯吉斯低头无语,内心却焦虑不安。他正准备离开会场。这时,他发现金依旧坐在那儿。
“大家都走了。”伯吉斯哺哺地说道。
“您什么时候开始做实验?教授。”
“今天晚上。我必须把一切准备妥当。”
“如果对您没有什么不便的话,我作为一个旁观者也参加……”
“您?”
“是我。默娜和我一阵,对您抱有深厚的感情。从个人的角度来说,我讨厌您,因为您曾想把默娜变成科学的奴隶。您憎恨我,因为我把默娜从您的手里夺了过来。我赋予她新的生命,教她怎样生活,我要使她和其她女人一样过上幸福的生活。但这并不妨害我对您的科学、您的勇气和您的坚忍不拔的精神表示敬佩。”
“这些,我都看到了……”
“此外,您需要帮助。退一万步来说,即使发生和布鲁克同样意外的情况,起码要有一个目睹者吧。”
“金,您也会成为那种奇特力量的牺牲品的,或许是放射线,或许……不管是什么玩意儿吧。您想过没有?”
“我保证不靠近火星尘埃,更不会撞上它的枪口的。”
“那很好。也许这次实验完以后,我们共同的命运……九点在我的办公室见。”
伯吉斯大踏步地离开了大厅,把金一个人撇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