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能允许。
他们还没明白哪怕效忠者中意见也有分歧。那个目的……我的目的……必须是第一位的。哪怕这意味着背叛那些在漫漫黑暗的那一头等待我的同伴。
十
厄休拉开始觉得他们有点不精明。毕竟,人们,生物人类,如果他们是从容器中出生,由机器抚养长大,他们怎么可能样样精通?他们被放到这里,但他们要的本该是行星表面。只要一进入外部到空间,古代殖民者就什么也干不了,只是无助的小卒,在所有事情上都依赖于巨大的母探测器和它的机器人,从热、食物到空气。
但是这些生物明显对发生的事有所警觉。明显这些机器都带有教育他们的程序。尽管所有的磁记录和超导记录都早已消失,但这些生命体已经找到办法确保他们的故事在某天被人读到……从墙壁的凿痕。
“解释这些字迹必须要等专家来,”加文说了一句,这话毫无必要,如同他使用气流从石墙上的生硬的字母不平的笔画中吹除尘埃一样。“有文字后的这些象形文字,专业型号就能解释它。”
加文的声音减弱,安静下来。他还在适应他们在此的发现……或许是一整个外星种族的罗塞塔石碑。
“有可能。”厄休拉评论道。她监控的那个小机器人已经完成对一面墙的多频道扫描,现在爬到另一面上等待进一步指示。厄休拉走回来,跳起来盘腿坐在另一个机器人身上。机器人在她身下嗡嗡作响,极为耐心,毫无不满之意。
在微重力下厄休拉手臂向前探出,宛如她极力要理解的那幅图画的框架。
当战火在这种生物深深的地下墓穴外肆虐时,他们一定还有很多时间。因为壁画广泛而复杂,排列在整齐的行列间。细线分隔开的是古怪的雕刻文本是太阳、行星和巨大机器的描述。
尤其是布满墙壁的那些巨大机器的壁画。
他们都同意第一个序列是从左下方开始,在那里是一个星际探测器进入太阳系──可能就是这一个──的二维图画,它的行星轨道以细线在墙上画出。第一帧之后是还是那个探测器,现在在使用子机器人,捕获一个可能是小行星的物体,开始制造自己的复制体。
在下一幅画面,八个复制体离开了这个星系。在这群的子探测器下有四个符号……厄休拉读出那个表示8的二进制符号,还有,这里有八个点。不用多少想像力就可以猜到剩下两个符号也代表这个数字。
厄休拉作了一个发现记录。翻译已经开始。明显这型探测器被编程为制造八个自己的复制体,不会更多。这解决了纠缠厄休拉多年的一个问题。
如果精密的自我复制探测器在亿万年前就在银河系中游荡,那为何没有留下什么遗骸残片?理论上说,足够先进的技术不但可以分解小行星,还可以分解行星和恒星。如果这些探测器如病毒般贪婪,他们现在准已塞满整个银河系!天空中什么也剩不下,只有不计其数的探测器云……他们只能彼此捕食,直到整个病态系统坠入热寂。
但是这一命运可以避免。这型母探测器展示了它的做法。它被编程为严格限制自己的复制体的数量。
这型探测器就是如此编程的,厄休拉提醒自己。
在第一序列的最后一帧上,在子探测器都启航飞向各自的目标之后,母探测器慢慢靠近一个圆形星球──一颗行星。一根细线连接这探测器和行星。一个类人形体,样子就像地板上那些干尸一样,穿过桥梁来到新家园。
第一个故事在这里结束了。可能这就是他们期待的过程的描述。但是还有别的图画序列。其它版本的现实。在好几个里,母探测器抵达太阳系时发现已经有别的探测器先来到这里。
厄休拉意识到其它这些描述中的一个必然就是这里,很久以前,实实在在发生的。当她开始探寻那第一个序列中的故事时,她呼吸变得浅而急促。
在第二排,母探测器抵达,并发现已经存在别的探测器。所有先来者旁边都画着小圆圈。这次,所有事情一如从前。母探测器制造并发送了自己的复制体,然后出发去在星球上播下很早以前发出第一批探测器的远古种族的复制体。
“这些小圆圈表示这些别种探测器是友好的。”厄休拉喃喃自语。
加文走回来,看着她指的图画。“嗯,这些机器后的小符号?”
“这意味这些型号不会干涉母探测器的任务。”
加文想了一下。然后他抬起手臂触摸上一行。
“然后,这些十字形符号……”他停了一下,查看图画。“这表示另一种类型,有敌意的。”他自己回答了自己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