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玛拉脸色变得苍白,她喝了瓶朗姆落日。
在回家的路上,塔玛拉和弗兰克都醉得很厉害,他们必须靠我支撑着回去。塔玛拉一直在骂着,并咕哝地说她想要一杆枪。弗兰克一直说,“什么?”我把塔玛拉放到沙发上,把弗兰克安置到浴室门前的大厅地板上,然后,我回去睡觉了。
两小时后,我被弗兰克的呕吐和塔玛拉的咕哝声吵醒了。当我再次入睡时,我梦到一条旧广告,它描述一群人在一个赌场里赌博,他们中所有的人都是靠机械维持生命的人。他的身上穿着广告设计者赛量切设计的衣服,一个离我最近的人只有一个手臂,这个手臂仍然还是肉体的,这个人带着这个手臂就好像是人类的一种标志,他有一个用金属钨做的红发头颅,他的脸和眼睛周围看上去像个英俊的男人,但他的颚骨部分竟意想不到的弯成异样。他有一双闪着蓝色金属锆的眼睛,他永远在笑,我从前曾经见过这个模样,而且还很羡慕他。但是,突然这个男人的笑似乎含有某种恶毒的征兆,他正在策划这个房间里的其他人的死亡阴谋,而只有我能看出他的意图。后来,我想,这不是梦,这是塔玛拉的梦。有人把我叫醒了。
“安吉洛!安吉洛!”弗兰克说。
“先生,什么?”我问他。
“喂,你想什么了?那个女人,当她喝酒时,她是个坏女人,不是吗?”
“是的,她是个坏女人。”
“我喜欢那样,我喜欢有狂热精神的女人!”弗兰克慢慢地,深思熟虑的说道。“动一下,我想和你睡在一张床上。”我移动了一下身子,弗兰克爬上床,无意中用鞋子踢了我一下。“啊,这是张好床,”他说。“太舒服了,正好睡两个人,你应该早点邀请我。我说过你有漂亮的乳房吗?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这样的它们很柔软,你比一些女人有更好的乳房。”
弗兰克的说妨碍了我睡觉,直到我明白他在说笑话。“是的,柔软的乳房在我家族中是遗传。你见过我母亲吗?她有好几个乳房。”
弗兰克笑着说:“不要再说笑话了!我想要不是拿坏话嘲笑你,我又要吐了。安吉洛,安吉洛,你认为塔玛拉危险吗?”
“是的。”
“我今天握着她的手。她的手就像小孩一样很脆弱,我们必须好好照看她。告诉我,你想她是从哪跑出来的?”
“每个人都有一个来历,”我说,“她是从她的过去跑出来。”
“啊,哲学家的屁话。你晚上总是放哲学家的屁话吗?假如是这样,我们应该经常睡在一起。但我一直在想,她也许是一个名声不好的避难者,也许她正在寻找政治避难,然后,嫁给一个巴拿马人,像英俊的弗兰克先生这样的一个巴拿马人。因此,她就能在中立国住下,对吗?欢迎你到弗兰克先生这里,欢迎你获得了自由!你想什么吗?你仍然在想她是一个碱?”
“是的。”
“我不这样想,”弗兰克说,“我相信自己,呸,伟大的哲学家,我了解贼。她太有活力了,才当了一个贼。懂吗?”
“不懂。”我说。
“啊,这很简单,你看,人类是领土的奴隶,他需要占有财产。如:房子、土地和活动空间。假如他占有一些东西,他就快乐了;他也高兴让别人占有一点,但窃贼们靠扰乱其他人,违背他们原有的本性,他们自己也不安宁,他们因而也就死在这上面。这是一个像你这样受过教育的,懂哲学的人应该知道的。”
“你不是一个狂暴主义者吧?”
“不,我不是一个狂暴主义者,”弗兰克说,“我不相信今天狂暴主义能在人类中行得通。我相信一个人必须自制,必须是自己的主人。但是狂暴主义者不让人们自制,他们夺去了人们工作的意识。我见过一个从布达佩斯来的人,他说他的父亲一直在一家工厂工作,后来工厂被监管起来,因为工人们想坐下来玩牌。政府派军队去强迫工人干活,但有些人还是拒绝了。他们相信会发给他们工资和食品。当机关枪顶在他们背上,他们还是在坐着玩牌。最后,部队对他们开枪了。电台说他们是判徒。这个人告诉我,尽管他的父亲被杀了,但他赢得了反对狂暴主义的胜利。他拒绝那样的死,认为还有第二条路,忍受内心的死亡,在其他人的统治下生活,拒绝你所需要的自由。”
弗兰克欣赏着他自己这位伟大的政治思想家,而我花了很多时间去学医术,根本不懂政治。我表示敬意地沉默了一会,好像是在仔细地考虑他的话。“因此,你不说过你不相信这个女人是贼吗?”
“不,我认为她是一个脑子被移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