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兰德正瞪着它:“你听到我的话了吗?我再也不玩你那愚蠢的游戏了!我已经完成了任务!”石英石镜头冷漠地回瞪着她。
所以你是对的,克拉克沉思着。她记起巴尔兰德船舱里的床单。你发现了,你发现了自己船舱里的接受装置,巴尔兰德,我亲爱的朋友,你却不告诉我。你知道多久了?
巴尔兰德四处察看着,看到了克拉克。“你确实让她上了瘾,”她对着鱼眼镜头咆哮着,“可她却是个该死的无助的人!她的神智甚至都不健全!你的小测试一点儿也没有给我留下该死的印象!”
克拉克走向她。“别再说我是个无助的人。”她说话的声音绝对平静。
“你就是!”巴尔兰德大叫着,“你有病!那就是你为什么会下到这儿!他们需要你有病。他们依靠你的病来运作这个站,你走得太远了,你根本看不到!你把一切隐藏在你那——你那面具下。你坐在那儿就像受虐待的水母,只等随便什么人把你盛在盘子里——你寻求的就是那一”
那通常是对的,克拉克意识到她的手握成了拳头。这很奇怪。巴尔兰德开始后退,克拉克一步步地逼近。在我下到这儿之前我还没学到我也可以还击,而且我可能会赢,裂故教会我这些,现在巴尔兰德也——
“谢谢。”克拉克低语着,猛击巴尔兰德的脸。
巴尔兰德向后转着,撞到桌子上。克拉克平静地走向前,她瞟到玻璃镜柱上的自己,她那戴着角膜瓣蒂的眼睛几乎是在闪闪发亮。
“噢,基督,”巴尔兰德呜咽着,“对不起,莲妮。”
克拉克直立着看着她。“不用对不起。”她说。她看到自己就像某种爆炸了的图解,每一片都整洁地贴着标签。有太多的怒火,她想。太多的痛恨。发泄到某人身上太多了。
她看着畏缩在地板上的巴尔兰德。“我想,”克拉克说,“我会以你为开始的。”
休闲室里突然充满了一种声音,尖锐、间歇着,让人觉得陌生。克拉克花了一会儿才想起那是什么声音:那是通信舱里的电话声。
珍妮特巴尔兰德今天要回家了。
小船潜入漆黑里已经有半个小时了,现在通信舱监控器上显示出一个巨型肿胀蝌蚪样的东西正网与比比站的入坞舱集合。机器碰撞的声音回响着,然后沉静下来,头顶的舱口打开了。
替代巴尔兰德的人爬了下来,身体大部分都蒙在皮里,没有瞳孔深奥的眼睛盯着。他取下手套,皮拉开到前臂。克拉克看到沿着他手腕有着微微的伤痕,她内心有点笑意。是不是另一个巴尔兰德上这儿了?她怀疑,在这件事中我是不是才是那个无法解决的人?
走廊看不到的地方,一个舱口嘶嘶着打开。巴尔兰德穿着衬衫出现了。她的一只眼睛肿胀得无法睁开。手里提着一只简单的手提箱。她看着并想说些什么。但当她看到新来者时却停了下来。巴尔兰德看了他一会儿后,简单地点点头而后一言不发地爬进小船内。
入坞舱旋转着关上。随着最后的叮当声,小船脱离。
克拉克穿过休闲室,看着摄像机。她从镜子碎片间伸进手,把能源线从墙上扯掉。我们再也不需要这个了,她想。她知道在很遥远的某个地方,某些人是同意她这样做的。
她和新来者以呆板的白眼评价着彼此。“我是卢斌。”新来者最后自我介绍着。
巴尔兰德又对了,她意识到,但她并不真的在意这些,她不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