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跟我外玩笑!”我惊讶地说道。
”万变不离其宗’,这个至理名言,把我的想法确切表达出来了。象菲利莫尔这类种族,他的最初形成阶段便是很象一块不透明的青玉,里面的营养物质被吸收和吞食后,便破壳而出,最后连它们的外壳都被自己吞噬掉。”
我张口结舌地听着。
“它们从壳里出来后,躲藏在一个窟窿里,或者一个洞穴里,开始活动它们的身子。它们以吃甲虫为生,稍许长大后,就吃老鼠。邦迪,以后它们吃什么呢?狗,刚出生的婴儿,接着……”
“够了,拉弗尔斯。”我恐惧地说道,“你的想象太可怕了!”
“邦迪,这不是什么想象,是合乎逻辑的推理。直到现在,我认为‘他’只产过一个卵,就是伊莎多拉的那块育玉,‘他’至今仍为非作歹,消遥法外。在三十天里,‘他’还要产一个卵。我们要找到‘他’所产的卵,把‘他’们统统杀死。不过,我们首先要抓住那个产卵的‘他’。”
我阴郁地点了点头。
“这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他’具有聪慧的天资,非儿的适应能力,至少可以这样说,‘他’有惊人的模仿能力。‘他’在一个月里,便能讲纯正的英语,对我们的风俗习惯了如指掌。邦迪,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在我们这儿生活多年的成千上万的法国人和美洲人,至今他们还不能很好地掌握我们的语言,我们的特征和我们的风俗习惯。我们有些英国人对此大惑不解,难道他们那么笨?”
“拉弗尔斯,”我不满地说道,“你说的什么呀!”
“当然,一个人应该了解自己。我亲爱的朋友,我大言不惭地对你说,我是一个自诩高雅的人。如果你是一个英国人,你无愧地自命为一个不同凡响的人。难道我说的不对?有人生来高人一等,我们大家心里都很清楚。”
“你说的是‘他。’?”我顺口说道。
“是‘他’,‘他’会感到恐惧的。‘他’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了‘他’,正在追踪‘他’,至少,我是那么做的。如果‘他’了解我们,‘他’就会懂得我们不是听命于当局的,我们不需要任何合法证件,就能对别人的私生活进行调查。”
“‘他’对此一窍不通,‘他’会在附近弄到一张去某一个地点的车票,尽快逃出国外。这个地点,我想大概是多佛,也可能是另一个地方。”
在梅德瓦列的出租汽车站,拉弗尔斯向几名司机打听‘他’的行踪。一个司机说他看见一个模样象女人的人,或许正是我们要找的‘他’。拉弗尔斯往司机手里寒了一张一英镑的钞票,司机才眉开眼笑地把前后经过向我们叙述了一番。
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女人,大约有五十岁,他对她很眼熟,但他矢口否认从前见过她。
拉弗尔斯要他把她的面貌特征详述一遍。
“谢谢您的协助。”拉弗尔斯向我挤了挤眼,最后说道。
司机走后,我要拉弗尔斯把这些细节作一次分析。
“‘他’,或者女人化的‘他’,都有我们熟悉的某些共同特征,万变不离其宗嘛!”拉弗尔斯分析道,“我们找到了一条重要线索。”
我们在去伦敦的车上,我说道:“我不明白‘他’是怎样乔装打扮的,‘他’从哪儿弄来的女人服饰和手提包的?钱又是从哪儿搞来的呢?”
”他,是一条变色龙,一条超级变色龙。‘他’有高超绝伦的自我控制能力,‘他’的女人服饰只是自身的一部份罢了。”
“那么,钱呢?”我执拗地问道,“他靠卖所谓‘青玉’赖以为生,实际上他想把卵扩散到各地。‘他’在变成一个女人时,随身不是还带着一个手提包吗?总不能说手提包是他自身的一部份吧。”
“这些钱,大概是从别的地方弄来的。”他答道。
我们在圣詹姆斯帕克下了车,步行到拉弗尔斯在阿尔巴尼的家。我们喝了一杯看门人端来的清凉饮料,然后我们便开始化妆,按上假须,戴上一副平光镜,换上干净的衣服。我们把旧毛毯卷好,并准备了一只小手提箱。拉弗尔斯还戴上一只特制的戒指,在戒指里有一把弹簧刀。刀虽小,却很锋利。这把刀是拉弗尔斯在卡莫拉的一次潜逃中获得的。(在《最后的笑声》一文中有详细的描写)。他说他靠了这把刀,才从科尔巴西公爵恶魔似的刽子手机器人手里逃了出来。
我们上了出租汽车,用不了几分钟,就到了查村克罗斯月台,等待开往多佛的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