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拉弗尔斯告戒我道,“天上万里晴空,却飘来了几朵乌云,多不相称。我们的船竟向乌云驶去。”
一个小水手操纵着一个小盒子,这个盒子非常象拉弗尔斯的烟盒,只是盒上有两个旋转的小环。拉弗尔斯断定这个盒子是通讯仪器,用它和在深海地峡里的宇宙飞船取得联系。海底的飞船有一条伸向海面的管子,从管子里面放出人工乌云。
他的解释难以使我信服,但我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那时,当然啰,还没有人懂得电子科学,也不知道赫兹试验为何物,第二年马可尼才申请对无线电电线的专利。菲利莫尔不带导线的仪器,在一九二四年是非常先进的。
“一旦乌云飘浮在我们头上,我们就动手。”拉弗尔斯毅然决然地说道。
过了半响。几朵恶魔似的乌云把我们团团围住,寒冷、潮湿的气流刮在我们的脸上。我们几乎难以辨认在忙碌中的两名小水手。我们沿着甲板往前爬,爬到船舱的转角处朝驾驶室里窥视,没有看见老海员,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在舵旁。
拉弗尔斯又回到船舱里,他叫我紧紧地盯着那两名小水手。拉弗尔斯不在我的身边,我心里就发慌。
他从船舱里回来后对我说道:“老海员已打开了底舱,水从舱口里涌入,船很快就要沉下去。”
“他在哪儿?”
“我用平地锅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大概不行了吧。”
正在这时,两名小水手到处寻找老海员和另一名小水手,并把一只小艇放入水中,看起来,船将要沉入海底。当小艇接触到水面时,他们仿佛看见了一只狐狸,象母鸡似的咯哈地叫唤。他们都跳上了小艇。由于他们动作轻捷,小艇只被推开了二柞的距离。我们也跟着跳上了小艇,但都摔了一跤。我们赶紧爬起来,船已倾斜,缓慢地住下沉,小艇系在船上起重机的绳索也已松开了,要不也被船拖入海底。
一个象巨龟似的圆形东西,在我们船舷旁露出海面,小艇顿时左右摇晃。海水打入小艇,我们全身都被打湿了。两名小水手手持匕首向我们逼来。飞船侧舷的一扇舱门洞口,我们的小艇,随同流入舱门的海水一起,被飞船吞噬了。飞船的底部仍处在海水中。
船进入飞船后,舷门即刻关闭。飞船向海底驶去。我们在一个灯火通明的金属舱内,和机智灵活的小水手展开了搏斗。最后,两名小水手跳到飞船的金属平台上,一个小水手揿了一下墙上的按钮,另一扇金属门刹时打开。我们也紧跟着跳上了平台。如果他们从我们手中逃脱,他们将会用更厉害的武器对付我们,到那时,我们就危在旦夕了。
拉弗尔斯甩起平底锅,把一名小水手打出平台,我用刀砍伤了另一个小水手。
被打出平台的小水手用一种奇特的语言高声喊叫,被打伤的另一小水手猛然向他跳去,扑在他的身上,几秒钟后,两者又合二而一了。这是一个绝望的举动,企图卷土重来。但两个三分之一溶合在一起,需要一些时间,这次,我们再不会被这种可怕的情景吓住了。我们跳了过去,抓住正在溶合的躯体,但它依然在它的一端伸出有剧毒的触角,蓝色的眼睛也在头顶上长了出来,和我们在伊莎多拉的火柴盒只见到的一模一样,只是它的身体少了三分之—,这个三分之一就是被我们在船上杀死的那个小水手。它的触角也不象以前那样长了,但我们仍然无法接近它。
我们远离它的躯体,用刀砍它的触角,用平底锅砸它。它虽然失去了两个爪,身上流着血,但还是演变成形,它忽地站了起来,我们的优势急转直下。
拉弗尔斯大吼一声,奔向小艇。我瞧见他神色紧张,又听见他高喊一声:“邦迪,帮我一把!”
我朝他跑去。
“邦迪,把小艇推过去,撞死它。”
“小艇太沉了。”我说道。
我抓住船舷,他猛推船头。我觉得五脏六腑,在我的全身力气的冲击下,都要破裂了。我们还是推动了在宇宙飞船平台上湿漉漉的小艇。
我们推的速度并不很快,但‘他“已经感到死在临头了。
拉弗尔斯离开船头,乘“他”不备,用平底锅猛击“他”的头部,“他’跌倒在地,失去了知觉。
拉弗尔斯走到船的另一侧舷。我们站在“份”的身旁,但与致人于死地的触角保持一定的距离。我们抬起小艇的船头,但抬得不很高,因为小艇太沉了。我们把小艇砸下去的时候,“他”丧失了六根触角。这次,我们要砸“他”的躯体,但“他”挥舞触角,使我们无法接近。我们又都跳上小艇,把小艇当作我们的护身符,用刀向舞动的触角砍去。
“他”伸出触角,抓住船舷,我们用刀把它的触角砍断,或者用平底锅把“他”的触角砸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