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鲍曼说完就转过身沿着教堂里的通道往回走,忧伤地摇摇头。厄尔利跟在他后面。
“你怎么会认为那里面有一架摄影机呢,桑迪?”
“摄影机总是有的。有了摄影机,城里的那个发射装置就会知道我们是谁,我们在哪里了。那个发射装置也许几年前就安装在那里了,它对于周围的一切事物。任何人都无动于衷,只是当它想杀死的那个人在确切的时间站在预定的位置时,它才进行袭击。它有极大的耐心,它有一万只眼睛,造就是库内特拉这个杀人犯的面目。”
“摄影机很难找到吗?”
“也许很难。你要知道,他们做的这架摄影机是非常非常小的。不过,如果你肯定那里有一架摄影机,那么找起来就容易得多了。”
“你找到了摄影机,我想看一看。”
‘当然。不过恐怕不是一下子找得到的。”鲍曼环顾四周,困惑地看了看教堂里复杂的结构,黑压压的屋梁、格子细工交织着的帘幕、装饰华丽的走廊、宗教的象征物、精致的浮雕、圣徒的塑像,凡此种种,把基督教和伊斯兰教的艺术融为一体。“那个东西一定在上面什么地方。遗憾的是,等一个人死了,我们才知道到那里去找。不管怎么样,我们一定要把它找到。”
“等我们找到了,这架摄影机肯定已经达到它的目的了。”
“厄尔利,你敢用生命打赌,这里不会再有第二个或第三个这种杀人器械了吗?也许有一个器械已经对准了你的心脏,如果你向左或向右再动一步,它就会向你射击。我不会打这个赌的。”站在教堂的灯光下,鲍曼面色苍白,他好像又老了一年似的。“这个器械已经杀害了5个战术情报部工作人员了。如果我碰上梅德门特,我一定亲由把他杀死,因为他把你派到达里来。走吧,我送你回篷车去。”
二、厄尔利
鲍曼在战争技术部汽车停车场附近让厄尔利下了车。那里的全部车辆罩在黑暗中,只有一辆篷车还亮着微弱的灯光,大概是哈蒙德下士在通夜干活吧。厄尔利向陪她回来的鲍曼说了声再见,使站在停车场边上,望着轻装甲车转了弯,就径直走向那辆篷车。
车门开着。从直升飞机上卸下来的设备多数已经从箱子里取出,但尚未安置就绪。在零乱的箱子中间放着一张临时搭起来的泡沫塑料床,哈蒙德正在床上酣然入睡。床边摆着半瓶白兰地酒。
厄尔利走近躺在床上的下士,调皮地笑了笑,拿起一只鞋子在他的肋骨上戳了一记。
“上次你给我的信中说,你准备花整整一夜来测试和安装全部设备。你有没有碰坏一只腿或者什么的?”
哈蒙德坐了起来,做了个鬼脸,他的另外一个名字就是战术情报部的梅德门特上校。上校说,“一点也没有碰坏,可是厄尔利,你知道我对于焊接铁的两头有什么区别是分不清楚的。”
“如果你把焊接铁倒过来拿你就会分清楚了。这是立竿见影的学习方法。”她认真地回答。然后她把散满一地的各个部件迅速拼合起来,安装到墙壁四周的架子上。当最后一个部件放到固定位置上后,她扭开了总开关,整个机器立刻运行起来。
梅德门特眨眨眼底好奇地看着,然后说:“你是不是把每样东西先测试一下?”
“不用了。在使用这类设备上,失败机会是很少的,失败次数之间的间隔时间很长,一直要延伸到太阳变冷的时候。”
梅德门特细心地观察厄尔利调整好视觉显示器,再开始把主程式装进电脑。梅德门特说:“厄尔利,你可知道,我有时在想,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你和戴维鲍曼聊些什么?有没有讲我的坏话?”
“他觉得你的性格并不可取,不过他肯定不知道你是谁。”
“你说得对。”
“可怜的戴维很不高兴,因为你把我派到这么个危险的地方来。他发誓要杀死你。”
梅德门特轻轻一笑说:“越来越多的人想做出一鸣惊人的事。在这一点上,他和他们同流合污了。可是我很幸运,不容易给杀死。如果我这副化装能骗过他的话,就有可能达到预期的目的。话又说回来,我做了那么大的整形手术,可不单单是为了骗过他。你还了解了哪些事?”
“主要证实了我们从情报中所了解的内容。那件东西能够识别具体的人,而且看起来是按照次序杀死它的目标的。它也有选择时机的性能。我想神父今晚布道当守恐怕刚巧遇到了这个迅雷不及掩耳的灾星,给钉死在十字架上了。”
梅德门特不自觉地笑了起来,说;“厄尔利,我很欣赏你的这句话:遇到迅雷不及掩耳的灾星,给钉死在十字架上。这句话里有一种玄妙的幽默情趣。有时候我想,我们两人究竟哪一个更强些?”
“这和我的伙伴是分不开的。”厄尔利讲得含而不露。“重要的是,这件东西不但会选择具体的人还能选择适当的时机。从这座教堂启用之日起,神父就一直在这个读经台前布道了,恐怕不下两百次了吧。可是今天晚上他被击倒了,为什么偏偏在今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