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他们把厄尔利送到库内特拉来,威胁这座圣殿的和平。为什么厄尔利这样与众不同?
第二项记录给他提供更多的答案。这是一个叫哈蒙德的人用明白简洁的文字写下的,记载了关于厄尔利的培训和能力的详情细节。这项记录最后说:“厄尔利堪称战争中运用模拟情报的世界权威。由于她受到多方面的训练,并且与西方战术情报部有联系,使她处于一种特殊的优越地位,可以在实战中对付模拟情报装置,成功率达到100%。”
关于哈蒙德本人的情报,他无法获得。可是通过无线电送来的报道,他依旧可以收到东方的最新讯息。报道中的识别密码已有讹误,也有的失落了,但是这些资料的可靠性是不容置疑的。哈蒙德也曾发出过类似的报道,结果5名战术情报部的工作人员被发觉而被歼灭了。他本人也证实了这几个被歼灭的人员的确是为战术情报部工作的。那么哈蒙德发出的报道显然是事实。
哈蒙德也认为厄尔利是危险分子。
突然间,他感到宁静的气氛不够了。他开始考虑这些事实,于是他试图唤起动的感觉,招镜头从寺院移开,把他的视线从一架摄影机转移到另一架摄影机,模仿勿勿行路的样子。库内特拉城堡的中央是一座回形剧场,几乎还保持原来的风格。他用了16架摄影机,使他的视域围着巨大开阔的石柱游廊旋转,就像一只乌儿凌空飞翔。他的脑子获得了部分空灵感,他觉得他可以更容易地集中精力思考问题。左思右想,他总觉得厄尔利对他十分不利,她恐怕是进入库内特拉的最教危险的人物。
起初,战争技术部的篷车由飞机运送进来,放在一座山坡上。山坡的土地被这些重型车辆整理过,把他那边的武器全清除掉了。而后,厄尔利带着大量电子设备来了,她来时没有预先经过传真通报。她的同伴也没有经过通报,随她同来。他虽一身军装,但对她十分恭敬。鲍曼少校特地前去迎接厄尔利,接她走下直升飞机。整个下午他把她放在一个安全可靠的地方,然后把她带到一个更加安全之地,在那里他们也许讨论了她的计划。
情势开始变得危急。作为心理战的一项措施,消灭那个士兵神父看来是很理想的一着,然而选择的时机却与愿望大相径庭。回想一下,就不难得出一个令人痛心的答案;在士兵神父被杀之前,鲍曼和厄尔利已经在去教堂的路上了。是偶然的巧合?抑或不是?她是不是已经知道他想消灭那个士兵神父的计划?厄尔利果真如她的档案中所说的那样?这个可能性是不能排除的。她会这么聪明?再看看第三天吧,她的同伴来到地雷爆炸的地段时,也是同样的情况,在尚未决定引爆之前,地雷就自行爆炸了。是她早巳知道内情,还是善于分析?
他以一个模拟情报人员特有的迅速动作,在惊惶袭来之时,突然中止了想象的驰骋,立刻把注意力转向山坡上战争技术部篷车近旁的视觉传感器上,把视线直接对准那里,而不是依次慢慢地移动。当时并未出现什么情况。厄尔利本人没有露面,只是她的同伴间或跑出来,手里拿着几件仪器,走到一二辆篷车旁。在这之前,他曾怀疑厄尔利的同伴的身分,但未能找到确切的证据。这位下士在城里转悠的时候,他完全可以把他杀死,机会多至50次,但是根据现在的判断,他觉得他做得对,没有浪费武器。厄尔利才是真正的灾难。
整整两个小时,他观察着篷车四周的动静,想找到一丝可以给自己提供厄尔利的意图的线索。夜幕降临时,从营地开来了三辆轻装甲车,车上有6名土兵,为首的是鲍曼。他们在一辆篷车前面停住了,开始把仪器装上车。装好后,他们坐下来,在方便炉子上悠闲地烧起饮料来,他们时不时地抬起眼睛望望西下的夕阳。就在这一刹那,他恍然大悟,厄尔利的计谋多么聪明,她打算在夜晚向他袭击,因为天黑以后他是看不见的!
他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也无法采取任何防卫措施,因为这一批人还守在篷车旁边。过些时候他们就会开车进城,他肯定他们一定会进城的。那时候他就可以根据汽车的灯光来判断它们的位置。他迅速地检查这些战争技术部的汽车将要行驶的路线上埋的地雷和陷阱网。他有足够的武器可以歼灭她的特遣部队达数次之多,而且他有先见之明,他懂得在完全黑暗之中他们和他一样也是看不见东西的。也许他对厄尔利的过虑是没有必要的。
厄尔利从一辆篷车里走出来,坐在士兵中间,然后拿起一只大杯喝起来,还笑着呢。他对她拍了几个镜头,经过快速傅立叶转换程序,镜头变得清晰起来。他仔细揣摩着加工后的镜头,和同坐的士兵相比,在她身上看不出有什么构成威胁的地方。的确,她穿着军装,但是她的仪表仍旧是普通年轻女子的仪表,而且按照他的标准,她称得上是漂亮的。她和这些士兵相处,态度随和轻松。他心里的紧张感也随之缓解了。他一直把她的威胁看得太严重了吧。但转瞬之间,他又不自在起来,他看见她拿起一个什么仪器,对着天空瞭望,她是在测量那一弯纤小的新月的照明度呢,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