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光令人惊叹!”哈塔利说,“能看到遥远的过去!你果真相信这些动物曾经存在过吗?”
“的确如此。”海克坚定地说。
随着谈话深入下去,这个老女人开始吃东西:先是坚硬的饼干、几片水果,然后她拿起一个方形小陶杯喝海林酒。哈塔利现在坐得笔直,她的双肩也在刺绣的长袍下挺直了。哈!她在舔手指!
“你会写字吗,海克?”
“会。”
“我想让你把你的想法写下来,并把你在石头中发现的动物画出来。我会让我的一个女亲戚制作一个副本。”
“你相信我?”海克很惊讶地说。
“你讲的大部分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哈塔利回答,“一个女人活了这么长时间,看到一些特征反复出现在人类、苏林和斯纳中间,她怎么会不知道遗传呢?但是我缺少一个框架,无法把我的知识串在一起。而这就是你给我的。这个框架!织布机!想一下伊汀人能够织出的前景,现在我们理解了女神用性、死亡和时间创造出了什么!”
这个老女人在椅子里变换了一下姿势,在她身边的折叠椅上有一杯海林酒。她摸到了,拿过来喝下去,然后又取了一片水果,“我一直在思考我是不是应该死了?你们注意到了吗?”
“是的。”戴泊尔小声说。
“黑暗难以忍受,但是生命很有趣,我的亲戚也告诉我,他们仍然需要我的判断。我几乎无法拒绝他们的请求。但是当我跌倒的时候,我想我知道这种疾病。它像一根大棒把女人击倒在地。就算她们还能站起来,谁知道会留下什么样的损伤:是瘫痪、昏迷,还是失去讲话或思考的能力?”
这一次我只伤了一条腿。但我可能会再次跌倒。我曾经看过一些亲属,一些年长的表姐妹,变得比动物还不如失去了智力,并且很悲痛,虽然她们不记得悲痛的原因。我想,最好在我仍然能够选择死亡的时候停止进食,然后死去。
“但是我想先看到你的书。你愿意为我写这本书吗?”
海克看了一眼戴泊尔,她在无声地说“是的”。
“是的。”制陶工说。
女家长叹息了一声,向后倚去。“太好了!你真是令人惊喜,戴泊尔!你给伊汀族带来了一个多么好的客人啊!”
第二天,海克开始写她的书,并根据记忆画出化石。幸运的是她的记忆力非常好。服装师和学徒接替了她制作面具的工作。面具制作得很好,虽然无法与海克制作的相比,但一个学徒表现出了这方面的天分。
这个老女人现在满怀热情地吃东西。房子里又恢复了原样,充满各种声音。孩子们在院子里喊叫。成年人互相开玩笑,高声呼唤。
有一次,海克停下手里的工作,抬起头来,看到阳台下面的河里有一些少女在游泳:赤裸的苗条的女孩,毛发被水浸湿,变得十分光滑,姑娘们兴高采烈。
伊汀的军队回来了,泰因在前院下了坐骑,他看上去很满意。关于进化论的书已经完成了。泰因和她们打过招呼,匆匆忙忙一瘸一拐地走向母亲的阳台。那个老女人站起来,看上去比二十天前强壮得多。
战争首领看了一眼戴泊尔,“这是你做的?”
“是海克。”
“伊汀人会购买你做的每一件陶器。”首领激动地低语着,然后去拥抱他的母亲。
后来,他看着海克的书,“就是这些重新燃起了哈塔利对生活的热情。这些贝壳和骨骼的图画?”
“是思想。”戴泊尔说。
“啊,”泰因说,“我从来不是个善于思考的人。思想属于女人,只有战略和战术上的思想才属于男人。我所能做的就是表示感激和惊讶。”结果他翻着书页,“母亲说我们将更加谨慎地繁育,可以考虑更长远的,而不是立刻显现的优势。所有这些都来自骨骼!”
不久以后,演员们进行了演出,他们把舞台搭建在这座住宅里最大的庭院中。演出开始了,一条鱼对陆地充满好奇,然后爬出了海洋。尽管有很多不适,这条鱼仍旧待了下来,变成了有四条腿的动物。哈!一旦它有了四只脚幼,看看它是怎么跳舞的吧!
这条鱼的后代都是四条腿的动物,它们对环境不满意,一起讨论下一步应该怎么办。有些认为它们祖先的决定是一个错误,于是返回海洋,变成了像派萨鱼和卢汀这样的动物。一些变成了鸟,它们的变化过程没有进行描述。海克对于鸟的进化知道得太少。其他动物则选择了皮毛,有的还混有鳞片。
只有一种动物选择了皮毛和判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