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安娜有主意了。“我要建议她去华盛顿,她可以去缠缠那些制定法律的人,那些白领官僚。”
英德利凯托耸耸肩,“华盛顿到处是撕破的衬衫和衣领。她只能抓住几条布条。”
“你可真是个怀疑论者,侦探。谁知道呢,也许银鹰能请愿成功呢?她只要在大官里面找到几只有同情心的耳朵就行。”
“纠正一下,公主、不是同情的,是‘虚假的’。不过要是你真正的——或者该说理想的——目的是怂恿她去华盛顿以避免受到伤害的话,那么,不妨一试。”
“上华盛顿去?”银鹰十分惊讶。“我从来没有去过离保留地那么远的地方。”
黛安娜拍拍她的手臂。“距离会缩短的。坐区间公共汽车或者待快列车不一会儿就到了。”她还没有说,在紧急情况下还会有女超人特快列车。
她们是在银鹰的小屋里,那是在新地点的一座怪怪的小屋。
黛安娜自我介绍是天堂岛的代表,她来寻访酋长妻是因为她对美国土著民有一种似亲戚的亲近感。亚马孙人也受过骗从本土上被赶出去过。因为这种姐妹般的感情,黛安娜来想尽她可能提供帮助和建议。银鹰把她仔细端详了一番,然后表示了热情的欢迎。“我觉得我们从前好像见过面。”
银鹰虽然很感激、很愉快,但还没有足够的信心。
“华盛顿!我不认识路啊!”
黛安娜递给她几张纸。“这是名单和住址。还有一张地图,你可能走到的机关都标明在这上面了。”
银鹰拿过来名单和地图。“华盛顿!”
“华盛顿!”吉尔说。“我想不出是谁把这个念头塞进她脑袋里去的。”
“我可以告诉你,”战盔说,“一位著名人士访问过她。
从外国来的一位公主。她是——”
“等等,”吉尔打断他。“让我来猜猜。天堂岛的黛安娜。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的?”
“只是瞎猜而已。”
他们是在通过蜂窝电话通话。
战盔在纳法兹保留地上的活动房子里。他深坐在一把折叠椅里,椅子的后腿着地跷着,他的一双腿交叉着搁在写字台上。
吉尔在他的豪华宅邸的书房里,坐着一把像皇帝宝座那样的大安乐椅。他一边说话,一边拿飞镖扎毕加索画的《根尼卡》中的一条公牛,这幅画是从西班牙博物馆里拿出来的,据说是原件。他每次都扎中了公牛的眼睛。
“听起来你倒不担心。”战盔说。
“我为什么要担心?”吉尔回答说。“她能对我们有什么伤害?尤其是我要是在她最常通电话的人的电话机里安上窃听器,就更不必担心了。”
但是,当他一挂断战盔来的电话,就立即打电话给雾角梅塞尼。
“雾角,伙计,”他说,“给那个老寡妇安上条尾巴。
她要去华盛顿。她到了那里如果哪儿也不去,就不要管她。要是她去一些地方,或者眼里充血要回保留地来,那就需要做点什么。”
他又一飞镖,镖尖扎进了前一个飞镖的镖把。
第五章
华盛顿。
也许下一次,如果她能逃过这一次,下次再来华盛顿的话,她得好好欣赏欣赏风景。这次,无论如何,银鹰只打算去见名单上的人。
黛安娜来了个电话,让银鹰首先去见彼得埃弗雷,他是来自马萨诸塞州的资深参议员。尽管他常常微笑,可两眉之间有着永久性压力形成的皱痕。但他是一位倾听说话的人,并且看来很理解银鹰的急迫性。
至少他尽快把她搞出他的办公室,让她去找印地安事务局的头头。
那就是韦伯斯特菲奇,一个笨重的人,穿一身松松垮垮的套服。他也是一位倾听意见的人,随时准备插入一半句话:“是那样吗?”“噢,我的天!”只要她停下来喘口气的时候,就插入一半句这样的话。
然后,他判断她已讲完了,便朝自己的手表瞥一眼,就喊:“时间真宝贵!你赶紧去找我的行政助理吧。她能办这些事。”他摆摆手,不要她道谢(道谢是预料之中的),领着她走出他的办公室去到助理的办公室。
银鹰的嘴唇紧闭。这就是白人们所说的“推卸责任。”
她琢磨不管怎样,比起到处找不到大头头来,她总还好得多。多亏黛安娜从中说情,她见到的都是些大人物。
如果没有打通关节,她现在还只能同某个秘书的秘书约会一次见面。
助理名叫艾琳克里格。银鹰至今仍未在印地安事务局见到一个印地安人——
哪怕是印度来的印地安人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