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些与他无关。当务之急是抗住困意,回家睡上一觉,然后回来继续寻找道泽。
离家大约还有一半距离时,眼前出现了另一辆车。他呆呆地看着,因为他仅有的两辆车一部正在开。一部停在家中车库里。
踩下刹车,他跳了下来。打了一个趔趄。
那部车朝他径直驶来,停在他跟前。随后,亨利和比斯利还有一个肩章上有颗星的人敏捷地跳了出来。
“谢天谢地。总算找到你了。”亨利边喊着边大步走过来。
“我没有迷路啊。”丹纳辩称,“我正要赶回来呢1”
“他一定是神志不清了。”那个有着一颗星的人说。
“这是汉森警长,”亨利介绍道,“我们是沿着你的车印跟来的。”
“我把道泽弄丢了,”丹纳咕哝着,“你们别管我了,我要去找道泽。我会自己回家的。”
他伸手紧紧地抓住车门保持平衡。
“你们弄坏了我的门,”他对亨利说,“闯进了我的房子,还偷走了我的车——”
“我们不得不那样做,希兰,我们是担心你会出什么事。比斯利说得那么惊险,把我们都吓呆了。”
“你最好把他带上车。”警长说,“我来把货车开回去。”
“可是我要去找道泽啊1”
“你得休息一儿,要不什么都做不了。”
亨利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拖他上车,比斯利打开了后车门。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亨利偷偷问他。
“我也不知道,”丹纳轻声说。“难道是其他的……”
亨利咯略地笑起来,“不管是什么.它都已经让我们出名了。所有的报纸头条都充斥着我们的新闻,整个城市随处可见记者啊,摄像师啊,还来了一些官员。是的,先生,告诉你。这将会是我们成功的开端。”
丹纳没能听完后面的话,他太困了,刚坐下就呼呼睡着了。
一觉醒来,他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窗帘是放下来的,房间里凉爽而幽静。
在熟悉的房间里醒来,感觉真是不错,尤其是一直陪伴自己的房间,况且连整栋房子这一百多年以来都属于他们家。
他从回忆中惊醒,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跳下床,把窗帘拉开,向外看了一下:军队把房子严严实实地包围起来,拥堵在后院的人群被挡在外面。放眼望去,里三层外三层全是人。连附近人家的后院也挤满了人。
他开始找鞋。心想,兴许亨利和比斯利把他撂到床上,脱掉鞋子后就不管了。不过他连一丁点儿印象都没有:亨利把他架到车后座的时候他肯定已不省人事了。
鞋在床脚那儿,他坐到床上穿上鞋。接着,脑子中开始飞速盘算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首先他得找点汽油,把卡车的油箱加满,再存一两罐放到后备箱,还得带上一些食物和水,或许还得带上睡袋。找不到道泽他是不会回来的。
系紧鞋带,他来到客厅。一个人都没有,不过厨房里有人说话。
他向外望去,依然是一片荒漠。太阳升高了很多.不过自家院子还是早上时光。
他看看表,六点。从刚才透过卧室窗户向外望时阴影倾斜的角度来推算,应该是下午六点。随即他意识到他睡了十二个小时还多。没打算睡这么久的。也没打算把道泽撇下那么久的。想到这里,他心生愧意。
他向厨房走去,里面有三个人——艾比、亨利,还有一个军人模样的人。
“啊,你来了,”艾比高兴地叫起来,“我们正说你什么时候才醒呢。”
“你在煮咖啡吗,艾比?”
“是的,满满一壶。一会儿我再给你做点儿吃的。”
“就来些吐司吧,’丹纳说,“时间不多了,我要去找道泽。”
“希兰,”亨利说,“这是国民卫队的瑞恩上校,外面都是他的部下。”
“嗯,我从窗户看到了。”
“很有必要,”亨利说,“太有必要了,警长已经控制不了局面了。人群冲上来随时会把房子挤垮的,所以我给州长打了电话。”
“丹纳,”上校说,“坐下,我们聊聊。”
“当然可以啊,”丹纳边说边拉了张椅子坐下,“很抱歉造成了今天这样的局面,但是我把我的狗给丢在那里了。”
“这件事比任何狗都重要得多了。”上校说。
“呃,上校,我养过很多狗,这条是最棒的。我把它从小养到大,这些年来它一直是我的好朋友。”
“好吧,”上校说,“它的确是个朋友了。不过我还是想和你聊几句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