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名的原子反应堆的残渣……对吗?”华西里毫无信心地讲。
“是的,是残渣,这很重要。火星人把自己的文明建筑在地下,而且就象我们利用大气层的上部或海底一样,把火星的表面利用来存放各种垃圾。其实,我们正是根据这些东西才发现地下首都的位置和整个地下的城市网。”
“也就是说,在阿库安高原的下面隐藏着至今谁也找不到的原子能源的中心?”
“完全正确。如果找到这个中心,那么某些能源也可以借到地球上来。特别要考虑到火星上的技术水平。明白吗?”
“这问题不仅有趣,而且很重要。总之,只是找到还不够,还得研究了解他们整个工序。现在我们已经发现了第一个天外世界。只是发现又有什么用呢?好啦……你的领导人怎么看这些事?”
“首先,这高原非常庞大,其次它的中心未必就在高原的下面,也可能在它附近的什么地方。这样就要消耗过多的人力和物力。再其次,研究已经挖掘出来的东西不是更方便些吗。总之,他们认为这是明天的事。”
“是啊,事情很困难,”华西里沉思着说,“在那里摸索一下倒是很值得。但你要明白,没有正式批淮……太冒险了,现在我们的工作要经四个部门保险……那还……”
他沉默不语了。
“你知道吗?萨沙,”聂奇鲍连科终于心情沉重地说,“火星,是一个非常古怪的星球。我对月球很熟悉,也曾到过金星,在那里吸过毒气,但比起来都没什么,完全是另一回事。不论是月球上或金星上的大自然都是严酷的,无法控制的。但那里并不可怕。而火星上则有时感到非常恐怖。你明白吗?”
耶果洛夫用惊奇的目光看着他。
“真的。”华西里激动地说,“没人报导这个情况,甚至不愿意谈到它,但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他又沉默了。“火星是特殊寂静的星球。地貌类型很少。巨大的城市埋在深深的地层中,都是些死城,一个火星人都没剩下,只留下千百万奇异的干外壳。不知是甲虫的外壳,还是什么服装。到艾亚去以前,他们或是丢掉了这甲壳,或是……这是不解之谜,至今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小的火星人在地下进行了庞大的建筑工程。人到那里感到自己非常渺小,这些大建筑是作什么用的,我们只能猜测。在那里工作太困难了,萨沙。谁也摆脱不了这样一种感觉,总觉得这个星球上有谁在监视你。”
“请你不要胡说……”耶果洛夫拉长声调说。
“真的,真是这样,一点不错,你不要笑。总觉得在你的身后有什么活的东西在观察你、评价你。而且在等待……我认为火星上的这种‘等待’比什么都可怕。在那里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期待你,这种感觉非常不舒服。”
“那当然!”
“再就是,我们拼命想弄清红结晶体圆顶上写的符号是什么意思。我们得出的唯一有趣的结论是,火星人要到‘艾亚’去。那么什么是‘艾亚’呢?十亿火星人是怎样到那里去的呢?不明白。而且为什么火星文明发展史只是最后的十年才有记载?谁能回答这个问题?他们的档案库在什么地方?他们有图书馆吗?一句话,成千上万的谜。”
“我不明白,什么会引起你这样惊异。对这种和我们完全不同的、有智慧的动物的认识,必须经过长时间的研究过程。”
“问题不在于时间,萨沙,我怀疑我们永远不会弄清这些问题。”
“细节当然可能永远弄不清,细节总是难以捉摸,特殊性总是会存在的。但是总的情况我们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总的也不能理解。有人对我说吉斯尼特人曾研究翻译过红圆顶东部晶体的符号。他们得出的结论很有趣,他们证明火星上动物的思维和地球上的恰恰相反。在我们这里运动是物质的性能,在他们那里——物质是运动的性能,是运动的表现。”
“现在我抓住你一句话,”耶果洛夫说,“为了给火星人的思维作出这样的结论,应该有大量的材料,因为这是哲学的总结。”
“不,吉斯尼特人所掌握的材料和我们的一样,我们双方所找到的材料是一样的。但……他们比我们更走运。你看,萨沙,我有这样的感觉……”
他沉思起来。在他的记忆中出现了窄而且深的井口,电梯把宇宙地质学家顺井口送入大首都,里面有许多走廊和迷宫,这里只有爬行才可通过。一个大型红色圆顶——这是人工造成的椭圆屋顶,下面是大洞,顶部闪耀着红色的光芒。正在想着,一种不安的等待的感觉又在袭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