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宾,我们的确找过你,但没找到,而埃立克不能再耽搁下去了。我们把他送到救护车上,看着他离开这里,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等我们再想进来就遇上了麻烦。”
一个穿警服的人拦住我们,他举起手,问:“你就是大象管理员的头儿——罗伯塔戴小姐吗?”
我回答说是的。
“戴小姐,你们把那具尸体怎样赴理了?”
“什么尸体?”
“你的大象今早杀死的那个人。就是你们藏到冷藏室的那具?你们把它怎么处理了?”
“噢,对了,那具尸体!”为了拖延时间,我对苏西说:“抬脚”,然后我掂起它结着厚厚老茧的肉掌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结果发现苏西踩到了一些碎玻璃碴上,这些碎玻璃碴如果扎进要害部位,苏西走路时就得一瘸一拐。我用随身带的大折刀把碎玻璃挖出来,心里盘算着该说些什么。或许装成很无辜的样子也不错,想到这儿,我猛抬起头,装作很吃惊的样子说:“你是说在冷藏室有具尸体?”说话间,我的一缕金发挡在我的蓝眼睛前。
“事实上并没有尸体,但我们接到报告说……”
“真的,没有什么尸体!”我诚恳地说。
是大乔去放的尸体,况且,要是尸体果真不见了,干吗还要承认呢。可我后来说的话并不高明,“就算冷藏室里有尸体也肯定不是我的!”
“冷藏室的尸体好像失踪了,戴小姐,所以烦请您帮我们找到它……我们认为他可能是警方一直追踪的抢劫犯。”他笨拙地解释,眼睛不停地打量着我那被头发遮住的眼睛,“这就是我们请您帮忙的原因……”
“你们谁能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边说边想下一步该怎么说。
基思帮了我一把,他说:“罗宾,到处都传说大象杀死了人,并说你把尸体放进冷藏柜里。我本想告诉你的,但又一想你可能早知道这事了。对不起,警官,你知道谣言都这样,如果别人以为是你做的事,那他肯定不会亲口对你说的。”基思微笑着试图打破僵局,好样的,基思!
“要是您想让我们的大象不杀人,您就该对门口的那群人做点什么,”我对警官说,“今天上午,我们不得不用大象护送一个被蛇咬伤的人上救护车。这伙人挡在门口,不让救护车进来。警官,我们的大象是动物园养的,不是马戏团的动物演员!他们不习惯周围有这么多陌生人。您能想像得出万一象受了惊,踩着人会怎样?那时你看到的可不仅仅是一具尸体,说不定会有成百上千的人被象踢倒,非死即伤,那时才最糟糕呢!”
“是啊,的确如此,但你要考虑一下这伙人的心情。我是说,这里所有的动物都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而有人却在挨饿。”他说这话的时候,根本就不像个执法的警察,而是门口那群闹事者中的一员。
“我们这儿的动物吃的大都是我们从山上割来的青草,嫩枝芽,野菜,”我反驳道,“要是有人饿得慌,那尽管吃草吧。我们已把食肉动物的数目减到最小了——几乎没有几只食肉动物。我们用老鼠,田鼠、郊狼喂他们,这些被园里动物吃掉的有害动物都是我们布下陷阱捕捉或射杀的。”我还没告诉他“有害动物”都是没人要的宠物,像被遗弃的猫、狗之类等。这些快饿死的动物随时都会走进我们所设的陷阱里。“要是有人饿,干吗不去抓老鼠吃,或是鸽子吃?”万幸的是人们并没这么做,否则我们园里的动物真就没什么可吃的了,更甭说这些饲养员了,也用不着在这里找人声讨:“苏西!别这样!”
趁我同警官说话的工夫,苏西在一旁大口地吃着洋槐上的化朵。它的大鼻子一卷,便把正在盛开的黄色花朵塞进嘴里,我与园内其他几位饲养员商议不能让动物吃园内的植物,这些植物留作以后没东西可吃的时候再用。苏西的事,但愿没人看见。
“是吗?噢,我不太清楚这些,我只是在履行我的职责罢了!”警察说着,朝四周看了看,想换个话题,他也觉得自己说的话不妥。
“您的确很尽责,”我装着很兴奋地样子,“我知道您不能越权做事,但您回去写报告的时候,最好提到这里潜伏着威胁生命的因素。我们的大象均未经过训练,要是我们必须得用大象驮草料,送病人,门口的那群人早晚会有人丧命!现在,如果您允许的话,我要把苏西带回象舍,不然,它就得站着睡了,那样我还得把它运回去!”我开玩笑地说。然后用象钩钩着苏西的耳角回象舍。
基思跟在我的后面,当我们甩开了警察,基思小声问我,“罗宾,你说那具尸体能到哪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