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全科复诊还有两周,我必须写好报告使之确保不被否决。但假如亲德说准了又将如何?所有这一切都不过是演戏,谎言对谎言。而罪犯教养所则一开始就下了命令:“消灭这家伙……”
(未注日期)
今天全科复查。
如果我呆在这里,我还有某种权力,还能行点好……不不不,我不干,我不干,即使是对这件事,即使是对这,我现在该怎么办怎样才能阻止……
(未注日期)
昨晚梦见自己骑在一只熊背上,来到一个夹在陡峭山崖间的深谷里。山崖直耸入黑沉沉的天穹。时值寒冬,岩石上凝着冰。
(未注日期)
明早要告诉纳狄丝,我打算辞职并请调儿童医院。但除非她同意,否则无人过问。我已经无人过问了。我锁着门写日记,写完马上得下到锅炉房把日记全烧掉。再没别处好去了。
我们在大厅会面了,一个护理员跟着他。
我抓住他的手,手又大又瘦又冷。
他低沉地说:“现在轮到了,电痉挛——是吗,罗萨?”
我不愿让他上楼过走廊前就丧失意志,过走廊是很长的一段路。于是我回答:“不,不过是另——种试验——大概是作脑电图吧。”
“那我们明天还能再见啰?”
我回答说能。
他去了。到傍晚我也进去了。只见他醒着。我说:“我是索伯尔大夫。弗劳瑞斯,我是玫瑰。”
他含糊不清地咕哝着:“见到您很高兴。”在他右脸上有块轻微的麻痹痕迹,那倒是会逐浙消失的。
我是罗萨,罗萨就是玫瑰,我就是玫瑰,无花的玫瑰,多刺的玫瑰,是他用头脑造就的,带着他手的触觉的,寒冬般冰冷而不会动感情的玫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