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茨在一个半星期以前就核实了我们的位置!”队长咕哝着说。“闲话少说。”
“来了!”贾维斯说,“进入赛尔二十英里——信不信由你——我越过了一条运河!”
“普茨拍下上百张照片了!让我们听些新鲜事吧!”
“那么他也看见一座城市了?”
“如果你把那些烂泥堆也看做城的话,那么城市就多得很了!”
“好吧,”贾维斯说,“从这里开始我就讲些普茨不曾见到的东西!”他擦了擦刺痛的鼻子,接着说,“我知道在这个季节有十六小时是白昼,因此从这儿飞出八小时——也就是八百英里之后,我决定返航。我还在赛尔上空,深入里面不超过二十五英里,是赛尔一还是赛尔二我不能确定。就在那里,普茨的小发动机停止了!”
“停止了?怎么会?”普茨担心地问。
“原子冲击波减弱了。我开始失去高度,突然砰地一声落到了赛尔中间!鼻子也在窗上撞被了!”他沮丧地擦了擦受伤的部位。
“你也许试用过硫酸冲洗燃烧室?”普茨问道,“有时导管会再次发生辐射。”
“好了!”贾维斯厌恶地说,“我可不愿意试,当然——不愿意试上十来次!此外,冲按压扁了起落架,击破了下射式喷气发动机。如果我把这玩意儿发动起来了——那会发生什么事呢?如果底部发出的冲击波把我抛出十英里,我就会完全把我下面的地板熔化掉了!”他又擦了擦他的鼻子。“对我来说幸运的是,在这里一磅只重七两,否则我准得粉身碎骨了!”
“我能修得好!”工程师突然说道。“我敢说情况并不严重。”
“或许如此,”贾维斯讽刺地同意道,“只是它飞不起来。没有什么严重的事,但是我只能或者等待把我拣起,或者设法走回来——走八百英里,或许在我们必须离开以前走二十天!每天走四十英里!可不是,”他最后说,“我选择了步行。这与被你们拣起的机会相等,但它使我忙得不亦乐乎。”
“我们会找到你的。”哈里森说。
“很可能。不管怎么样,我用一些座位带凑成一根背带,背上水箱,拿了左轮手枪和子弹带以及一些罐头食品,出发了。”
“水箱!”小个子生物学家莱罗伊叫道,“它有四分之一吨重呢!”
“水箱不满。在地球上大约重二百五十磅,在这里重八十五磅。此外,我自己体重二百一十磅,在火星上只重七十磅,所以水箱和其他一切算在内,毛重一百五十五磅。在我决定每天步行四十英里时,我考虑到了这一点。噢——当然我还带了一只热膜睡袋,以便应付那些寒冷的火星之夜。
“我出发了,相当快地向前弹跳。白昼八小时意味着走二十多英里的路程。当然这使人疲劳——在软绵绵的沙漠上赶路,什么也看不到,就连莱罗伊的爬行的生物节肢也看不到。但是约摸过了一小时,我走到了那条运河——那只是一条宽约四百英尺的干枯渠道,就象铁路公司地图上画的铁路线那样直。”
“可是这里曾经有过水。渠道覆盖着看来象是漂亮的绿色草坪样的东西。只是待我靠近时草坪离我而去!”
“嗳?”莱罗伊说。
“是啊,它是你的生物节肢的一个亲戚。我抓到了一个——一个草一般的小片,大约有我手指那么长,有两条多梗的细腿。”
“他在哪儿?”莱罗伊渴望知道。
“被放走了!我得赶路。在我向前走去时,那些会走路的草向两旁分开,等我走道以后又合拢起来。接着,我又踏上了赛尔的桔红色沙漠。
“我埋头赶路,诅咒着使我行路疲劳的沙土,偶尔也诅咒卡尔你那古怪的发动机。就在黄昏以前,我到达了赛尔的边缘,眺望着灰色的克劳尼姆海。我知道要越过克劳尼姆海还有七十五英里的路程,接着便是二百英里的那个赞瑟斯沙漠,还要再走差不多的路程才过西梅里姆海。我难道会高兴吗?我开始诅咒你们这些家伙不来搭救我!”
“我们试过了,你这傻瓜!”哈里森说。
“那不解决问题。好了,我想我不妨利用白天还剩下的一点时间爬下围绕密尔的悬崖。我找了一个方便的地方爬了下去。克劳尼姆海与这个地方一般模样——古怪的无叶植物和一群群爬行物,我瞥了它们一眼,打开了我的睡袋。一直到那个时候,可不是,我在这个半死的世界上没见到任何值得担忧的东西——就是说,没有什么危险的东西。”
“你没见到过?”哈里森问道。